那小侍女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頃刻後身體一陣顫抖,嘴角流下一道黑血,身體便軟踏踏的倒了下去。
該死的,她竟服毒自盡了。
蘇皖雨一邊擦幹寶寶臉上的冰水,一邊搖晃著使安靜的孩子漸漸安穩下來,可小家夥的身子還是越來越涼,身體又開始呈現烏黑之狀。
受驚寒毒又複發的症狀。
不待猶豫,必須馬上去找沈泗君才行。
此時,書房內。
軟玉熏香,一派祥和之氣掩蓋不住屋內人惡毒的心思。
“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事,泗君也是時候該考慮考慮了”太後端坐在主位,一旁的時暮詩依舊是穿金戴銀好不奢靡。
太後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時暮詩的手背,似乎對她很是中意,也暗示沈泗君如要納妾,首選在這。
“太後娘娘,我才初嚐為人父的喜悅,照顧一個繈褓的嬰兒實在焦頭爛額,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先緩緩在說吧”
沈泗君冷俊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從容應對,既沒有一口拒絕,也沒有答應下來,婉轉迂回讓太後不好繼續發難。
時暮詩見狀,立刻接上話茬,“將軍公務繁忙,怎可在後院這些事上煩心,定是那沒身份的鄉野女子不知侍奉,正是為了孩子才要選一位有身份有教養的大戶千金撫育小少爺,況且要開枝散葉兒孫滿堂,怎可隻有一位夫人呢?”
沈泗君漆黑的眼眸望向時暮詩,眸底掠過一絲不屑。
這樣急不可耐的拉上太後主動上門推銷自己,若真是時家嫡女絕對做不出來。
……當真是和那個醜婦有得一比。
沈泗君的聲音依舊清淡冷漠,但不容回絕的意思傳遞的清清楚楚,“這世上隻有你姐姐時楚依能生下我的孩子。”
門外,蘇皖雨停住了腳步,略微愣神。
忽然之間,她想起了男人說過的話。
曾經在沙場,他們縱馬馳騁,互許誓言,他溫柔的眼眸中隻有自己一人。
他說,皖皖,給我生個孩子吧。
皖皖,我們的孩子,若是男孩我便教習武弄劍,若是女孩我便拚死守護你們母子……
如今,誓言清晰扔在,可她的將軍卻已不記得那些光景。
她抱著孩子邁入房內,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開口。
“時小姐是在說我沒身份嗎?不如問一問身邊的太後娘娘當朝聖女是什麼身份!”
清黑的眸子中迸發出淩厲至極的目光。
直勾勾的盯著時暮詩,逼得臉色驟變。
“我竟不知,你一個庶女竟明目張膽搶起姐姐的未婚夫來了,撿了嫡女的位子,當真以為就能過嫡女的人生嗎?”
“——你!”時暮詩臉色瞬間慘白,好看的臉上有霎那間控製不住的猙獰起來。
探子不是說,這個賤人已經被將軍關起來折磨了?!甚至被人劫獄,生死未卜……
為何……
為何,竟然好端端站在這裏?!
“皖雨來了,快把孩子抱來我看看,這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太後最先反應過來,心中暗恨,下一秒卻慈眉善目的開口解圍。
她沒人料到,蘇皖雨會在這個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