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山山趕到時,見到蘇暖瑟躺在路邊,身上蓋了一件黑色外套。
米家。
蘇暖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有些暈,見著房中的陳設,就想起昨天她喝醉了,是自己打的電話叫米山山過來的。
米山山是她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在她高考之後不久,她的媽媽就被查出得了絕症,醫生說隻要接受化療,好好將養,便能延長壽命,可幾次的化療下來,效果並不明顯。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的母親就去世了。
她還沉寂在媽媽去世的悲痛裏,可緊接著,他的父親蘇南華便對方宣布了婚訊,蘇氏集團從此換了一個女主人。
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媽媽的護工。
她想起媽媽住院那幾個月裏,無論蘇南華工作有多忙每天都會抽空來醫院一趟,而每一次他都會湊巧的碰見媽媽的護工。
有時候他們兩個就在遠遠的一角,她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她覺得父親一定是在向護工交有關於媽媽的注意事項,可是媽媽死後她漸漸的看清了。
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在那個時候已經開始了,而敏感的母親早已經感覺到了,所以病情才會惡化。
她的繼母胡樂媛帶著女兒住進了蘇家,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再用家裏一分錢,更沒有與蘇南華聯係過。
直到前兩天她的父親主動給她打了這幾年來的第一通電話,卻是讓她和淩氏公子聯姻……
讀大學時,她勤工儉學,有時候生病無人照顧,也都是米山山在幫她。
米山山是個天生懷有俠氣的女子,和平時鮮少說話的她合得來,兩人便成了鐵打的關係。
“醒了?快點起來吧,今天周一,你還要上班呢。”米山山推門進來,見著她已經醒了,開口說道。
周一!
最近糟心事太多,她都忘了自己還要上班!
米山山見著她一臉懵圈的狀態,一臉無奈,沒好氣道,“我去給你拿衣服。”
衣服是昨天蘇暖瑟去酒吧穿的那套,米山山將她帶回來之後就放在洗衣機裏洗了。
蘇暖瑟拿到衣服時,翻看著那件黑色的外套,“山山,這件衣服不是我的,是不是米叔叔的?”
“不是你的?”米山山有些奇怪,“可我去接你的時候看著它就蓋在你身上……”
再細細的看了看,從款式和尺碼上來看應該是個男人的衣服。
米山山正想說什麼,就聽蘇暖瑟的手機響了,上麵閃爍這蘇南華這三個大字。
蘇暖瑟猶豫了一瞬,還是劃了接聽鍵。
“這個周周三淩氏集團有個商業就會,我已經承諾了你到時候會出席,記得打扮的漂亮點再過來。”那邊傳來冰冷的命令。
“我不會去。”
若是她去,就無疑承認淩氏兒媳婦的身份,她沒這麼傻。
“若是你不去,就別怪我動你媽媽的嫁妝,要知道,現在整個蘇氏資金很吃緊。”
她正想說什麼,可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
周三。
加班結束後,蘇暖瑟回到家裏。
應了蘇南華去參加淩氏酒會的要求,敷衍式的換了一條連衣裙,甚至沒有化妝,一身過於簡單的打扮依舊遮掩不住自身的姣好氣質。
樓下停著一輛超跑,是蘇南華借給她的,就是為了不讓今天在場的人看輕了蘇家,打了他蘇南華的臉。
她嘲諷的笑了笑,拿上車鑰匙就下樓去了。
一路上,她想得很多,唯一確定的就是她不會嫁給淩氏的公子,甚至已經想好一會在酒會上應該怎樣丟盡他蘇南華的臉。
想起往事的種種,媽媽的委屈,父親對她的不聞不問,甚至將她當做利益的工具……
她緊繃著下顎,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車速越來越快。
突的,不知從哪躥出來一襲黑影,蘇暖瑟一驚,猛地一個急刹車,接著身體重重的倒在座椅上。
驚魂未定!
蘇暖瑟盡力的平複著心緒,她……好像撞人了!
慌亂的下了車,來到車前,地上躺了一個男人,離車輪隻有一厘米的距離!
高大的身軀微微的蜷縮著,過長的頭發遮住了眉眼,看不清麵容,衣著襤褸,應該是一個流浪漢。
“你……還好嗎?”她盡力的平複著聲緒問道。
她蹲下.身來,叫了很多次,可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她拿出手機,顫抖道,“120嗎……”
她話未說完,手腕卻一把被人擒住,嚇得她一哆嗦,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用……沒事。”
男人踉蹌的站起來,看清了蹲在地上且麵色慘白的蘇暖瑟,眼中閃過一絲波光,是她……
那天早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