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麟棋,忽然開了口,他麵色有些發白,隨著秦月和容姑娘望過來的目光,他下意識的朝著不遠處的地方指了指。
不遠處皎潔的月色下,一抹身材高大的身影,正快速的朝著皇宮的牆麵翻躍而上,伸手敏捷,動作矯健。
秦月和榮姑娘看著那抹身影不由得一愣,兩個人莫名就是覺得那個身影特別的眼熟,而且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均是沒有一個人能夠開口喊出。
因為太詭異了……
倒是麟棋,眨了眨眼睛,忽然疑惑著道:“為,為啥我見那個人影,那麼……那麼像先帝?也,也就是……”
其實後麵的話他就算是不說的話,秦月和榮姑娘也是了然了,也就是“長孫子儒”,他們知道麟棋想要喊出來的是這個名字,其實他倆才剛想到的那個人也是長孫子儒。
可是,長孫子儒已經死了啊?若是先帝不死的話,長孫明月又怎麼能夠順利登基?況且當時他們看得清楚,長孫明月是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了結了長孫子儒的性命啊!
但是為何……
如果要是一個人眼花有情可原,可站在這裏的幾個人都眼花了,那就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吧?
雙喜因為再也見不到韓碩了,整個人哭的缺了氧,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榮姑娘看了看雙喜那掛滿了淚痕的小臉,又瞧了瞧那影子消失的方向,憂心忡忡的問著身邊的秦月:“現在要如何是好?”
秦月皺了皺眉,索性將雙喜打橫抱起:“今兒晚上城內一個很亂,我們現在必須要找輛馬車趁亂出行,不然我怕過了今夜,明兒個城門將會被下令關閉。”
榮姑娘點了點頭,拉著還在想不通為何會看見長孫子儒的麟棋,隨著秦月朝著遠處跑了去,逐漸離開了身後那火光衝天的皇宮。
整整的一夜,皇宮裏處處充滿著喧囂和火光,寂靜的街道上雖然看不見半個百姓,但幾乎家家都是點燃著燭火,無不是窺視著皇宮那邊的動靜。
一夜很快便過去,隨著天色漸漸的亮起,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皇宮,終於安靜了下來。
隻是,沒有人知道皇宮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沒有人敢在街道上肆意的詢問昨兒個晚上皇宮怎麼了。
一直到辰時剛過,從皇宮出來的侍衛們,將告示張貼在了皇榜上,這才解了所有人心裏的那個疑惑。
公告上寫的極其簡單,無疑不是說昨兒個晚上有叛亂軍想要謀反,不過已經被打壓了下來,隻是皇上龍體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暫時不能上朝,朝中的大小事宜,都有皇太後全權幫忙打點。
這樣的消息對於百姓們來說並沒有什麼,但對於昨兒個晚上沒有離開大齊的秦月等人來說,無疑不是雪上加霜。
但為了不惹人耳目,假扮成老百姓的秦月,帶著榮姑娘和雙喜還有麟棋不敢再多做停留,當即在街上了準備了一些幹糧之後,買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朝著大齊的城門口駛了去。
馬車裏坐著三個人,麟棋在外麵趕車,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什麼,所以並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一直到馬車終於是駛出了大齊的城門,一直屏氣凝神的雙喜,才拍著胸口喜憂參半的鬆了口氣。
榮姑娘順著車窗望了望身後的城門,秀眉漸擰:“秦月,你說是不是……”
秦月譏諷的笑了:“也許這便是皇太後一開始的主意,昨兒個造反的果然是皇太後下的手。”
榮姑娘擔憂著又道:“如此一來的話,皇上豈不是很危險?那告示上說皇上龍體欠佳,莫不是已經遭到了皇太後的毒手?”
秦月搖了搖頭:“這個你暫且還無需擔心,皇太後雖然迫切的想要坐穩大齊,但畢竟是個女人,如果皇上當真駕崩的話,那些朝中官員就算再過支持她,也會生出分歧,畢竟大齊不是女權國家,所以就算是為了皇太後自己考慮,她要好吃好喝的囚禁著皇上。”
榮姑娘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咱們隻有先找到主子了,至於救不救,要看主子的決定了。”
秦月無奈淺笑:“你心中明明知道咱們那個不要命又護犢的主子,一定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又何必還要給自己畫上個問號?”
榮姑娘一愣,隨後也是笑了:“是啊,我怎麼就忘記了,主子的人主子欺負可以,但別人碰都別想碰一下……”
在外麵趕車的麟棋還不忘又加一句:“若是碰了,萬箭穿心,屍骨無存,順帶還要挖了那人祖墳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