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為民除害!”
“你們都要謝謝我們,我麼這是要幫著咱們大齊清理門戶,這樣的禍害不能留!”
“你們現在都是被這禍害迷了心智,等到這禍害一死,你們就能明白我們的苦衷了!”
長孫明月緊咬牙關,狠狠盯著那幾個隊長,眼裏的憤怒早已燃成了火焰,攥緊在袖子下麵的十指,緊到連手臂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武青顏的模樣,像是一把剪刀,直直插進了他的心髒了,也正是到了現在,他才發現,他對武青顏的這份愛,早已融入進了骨髓之中,或者說,對於武青顏,他已經從最初的熱戀,變成了現在根本就不能夠缺少的親情。
這個女人從出現在他生命裏的那一刻,便是被他碰在手心裏的,連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如今又哪裏輪得到別人來喊打喊殺?
他俊朗的麵頰,慢慢變得猙獰了起來,猛地上前一步,正要將那幾名隊長殺的片甲不留,卻忽然聽聞心底響起了一個聲音。
長孫明月……
長孫明月先是一愣,隨後朝著武青顏看了去,他並不是驚訝於會聽見她的聲音,他隻是驚訝,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會選擇阻攔自己。
武青顏直直的看著長孫明月,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雖是沒有說話,但一雙拚命想要除去眼前黑暗的雙眼,卻足以表達了她原本想要說的一切。
曲默然之所以將她送回來,就是想要看看長孫明月是不是真的已經和她反目成仇了,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大齊給拋棄了。
其實開始的時候,她也不曾想明白,但就在她剛剛看見那個暗衛的時候,便是一切都了然了。
曲默然是真的想要和她談,但首先,曲默然要確定她的身家是清白的,也要確定她和大齊之間除了恨之外,其他的早已蕩然無存。
所以他把她送了回來,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和長孫明月是聯手還是反目,而如果她要是沒想錯的話,再過不久,曲默然便是會派人將她救出去。
眼下,那暗衛還徘徊在周圍秘密的觀察著這裏的動靜,秦月和麟棋,亦或是段染都可以為了她出頭,因為這樣倒是更顯得真實,可以說,就連武博弈都可以動手,但獨獨長孫明月不可以。
隻要他出手,她所有做的一切便全都白費了,身上的傷口確實疼,但她挺了過來,既然挺了過來,她就必須要讓這傷口疼的有價值,疼的理所應當!
再次深深的看了長孫明月一眼,武青顏甚至是帶出了懇求:求求你長孫明月,如果這個機會再錯過,就真的沒有任何的希望了,求求你別讓我前功盡棄,求求你想一想大齊那些無辜的百姓,還有眼下這些無辜的將士們。
長孫明月讀懂了武青顏想要表達的一切,正是因為他懂了,所以他才更加的疼痛,也正是到了今天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沒有什麼比力不從心,還要讓人覺得憤恨。
緊握的雙手,負在了身後,他俊朗的麵頰早已白的沒有了任何的血色,微微低下幾分麵容,任由那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疼痛。
“將他們關押起來,等回到大齊之後按照軍法處置。”這是他在沉默了許久的第一句話。
武博弈詫異的看著長孫明月半晌,似不明白他為何會選擇留下那幾個隊長的性命,而長孫明月卻在他的注視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待再次睜開時,直接轉身離開。
武青顏見此,不禁輕輕地鬆了口氣,也正是因為這精神一經的放鬆了下來,整個人便是再支撐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師傅!”
“主子!”
秦月和麟棋雙雙跑了過去,麟棋一邊檢查著武青顏的傷勢,秦月一邊探著武青顏的鼻息,段染見此二話不說的直接掉頭朝著廚房跑了去。
武博弈按照長孫明月的交代,讓士兵們將那幾名還沒有發現自己錯了的隊長押到了其他的牢房,頭疼的回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武青顏,本是想要找其他的太醫過來看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既然長孫明月沒有交代讓人將武青顏先行帶出去,就是說明長孫明月還是有所顧忌的,既然是有顧忌的,那麼他便不好擅自做主。
隻是……
看著武青顏就那麼了無生機的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衣衫的樣子,他又驕傲又自責,驕傲的是這是他武博弈的妹妹,自責的是他終究沒能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