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見此,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月色寧靜,人心卻無比的煩躁,隨著他的心一點點的靜下來,他忽然發現武青顏其實是很成功的,因為凡是她想要用心交下的人,都是和她在實打實的相處。
比如他自己,比如現在不停轉圈找銀子一樣的段染,再比如才剛還哭泣的麟棋,再再比如西北將軍,還要那些遠在皇宮裏的眾人,哪個又不是為了武青顏牽腸掛肚?
武博弈走出來的時候,正撞見段染朝著這邊轉圈,一心擔憂武青顏的段染,根本就沒察覺到有人出來了,要不是武博弈及時伸手攔住了他,他直接就撞在了武博弈的身上。
“你……”段染本就心緒不寧的,見有人攔著自己,當即炸毛了,正要發火,抬眼卻見是武博弈,“她怎麼樣了?”
武博弈示意他放心的點了點頭:“沒事。”
段染鬆了口氣,不過隨後又緊張的握住了武博弈的手臂:“她怎麼會回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和皇上晚上的時候去了哪裏?”
事情發生了這麼多天,所有人都沒心思和段染解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武博弈覺得,這種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打消了和段染解釋的必要。
如今見段染這般的擔心武青顏,雖然心裏是暖的,但是麵上卻冷了下來:“你在以什麼身份質問我?”
段染一愣,這話就不好說了:“那個……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沒我出來。
如果他要說自己是世子的話,雖然身份是和武博弈不相上下,但論歲數的話,武博弈還是比他要高出不少,而若是論軍銜的話,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人家是個將軍,他是個什麼?蝦兵蟹將而已。
武博弈冷著臉繼續道:“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情了,下去吧,明日還要訓練,你別忘記了你來這裏的目的。”
段染是憋了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但奈何麵對武博弈他本身就是敬畏的,所以紅了臉站在原地僵硬了半晌,猛地轉身朝著自己的營帳跑了去。
在一邊的秦月瞧著,不由得歎了口氣上前幾步:“剛剛那話說的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武博弈無奈苦笑:“段染的性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若是當真和他解釋起來,他要是聽明白了可能也沒什麼問題,但若是他理解的不是很透徹,或者是想法比較偏激的話,沒準連段王爺也要被他驚動,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
秦月覺得,武博弈好歹是訓練了段染這麼長的時間,如果連他都說眉必要的話,那就確實沒必要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一邊和武博弈朝著營帳的方向走,一邊壓低了幾分聲音:“主子為何會回來?難道是……”
武博弈搖了搖頭,其實具體的事情他也並不是很了解,因為他一直在外麵站著,而長孫明月也是沒和他說過什麼,所以他也並不清楚武青顏為何會被送回來。
不過他堅信,長孫明月是不會傷害武青顏的,所以便什麼都按照長孫明月交代的辦事。
秦月知道,武博弈不會不告訴自己真相,既然他搖頭,就說明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其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最起碼武青顏現在是平安的。
……
武青顏再次醒來的時候,精神很不錯,畢竟是睡了一整個晚上,除了脖頸後麵有些酸疼之外,精神上還是覺得很舒服的。
悠悠的睜開眼睛,本是想要抻個懶腰,不想直接對視上了一雙帶著怨氣和幸災樂禍的眼,要不是在這裏看見了他,武青顏還真就把他給忙的忘記了,如今瞧見,不由得勾了勾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矮子,別來無恙啊?”
那個當初對武青顏囚禁的侏儒,輕蔑的瞟了武青顏一眼:“你現在就是報應,因為你騙了我,所以你現在活該也和我落得一個下場。”
武青顏懶得和他浪費吐沫,抻著懶腰坐起了身子,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朝著窗外看去,本是想要看看外麵的日頭,然後研究著一下什麼時候開飯,卻見牢房的木門忽然被人打開,幾名士兵緩緩走了進來。
侏儒見此,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往身後的木板上靠了靠,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模樣。
武青顏卻詫異的很,完全不明白這些士兵突然衝進來是為了什麼,尤其還是對她如此,恩……如此的虎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