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玩陰的?看我不……”
武青顏眼看著那鋒利的刀刃朝著自己砍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神一步步朝著自己靠近。
如果老天爺非要讓她一更死的話,那麼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是活不到二更的,人有的時候,必須是要任命的。
不過她並不覺得有所委屈和遺憾,因為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她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幻想著自己的腦袋被砍下來的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察覺到疼痛,又或者那侏儒的刀夠不夠鋒利,會不會砍一刀沒把腦袋砍下來,然後藕斷絲連之類的……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劃過去,武青顏漸漸平靜了下來,可隨著她越來越平靜,她慢慢的發現好像不對勁兒了。
那小矮子是在玩慢動作嗎?可這也太慢了吧?!
如此想著,她不由得又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見那侏儒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杵在她的眼前一動不動的時候,武青顏愣了愣,隨後輕輕地笑了。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她不過是懵了一把,不想倒是讓她蒙對了藥。
她用在那侏儒身上的銀針,上麵其實也塗抹了麻藥,或者說是麻藥的升級版,因為就在她在營地的這段時間,武博弈曾經找過她,想從她手裏弄一些適合審問的藥物。
武青顏開始還想不通,審問還有藥物?不過隨著營地接二連三出現詭異的事情,她反正也是睡不著,索性在無人的深夜裏,研究出了這味藥。
這藥紮入人的脊椎縫之中,會很快的散發出藥效,而這種藥物並不能使人直接昏迷,而是能夠讓人意識清醒,但身體卻動彈不了。
她想,這藥應該是足夠狠了,若是用在敵軍的身上,大可以一邊眼睜睜的讓那人看著自己血流成河,一邊毫無掙紮反抗的餘地。
當然,她身上的這銀針隻是試用裝,因為她還沒來得及證實,不過眼下看來,還算是比較成功。
在侏儒擰眉瞪眼的注視下,武青顏緩緩坐起了身子,先是一腳揣在了那侏儒的腿上:“小矮子,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侏儒被武青顏定在了原地,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又急又氣,卻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武青顏慢慢將逼迫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刃移開,看著那侏儒又道:“你折磨了我這麼長的時間,終於是換我了。”
侏儒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很明顯,你想要做什麼?
武青顏卻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掙紮著起了身子,扶著岩壁慢慢走出了山洞,一邊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一邊研究著找點什麼東西果腹。
猛地,她看見了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她回頭掃了掃那侏儒,在侏儒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中,她一步步艱難而堅持的朝著那小溪走了去。
小溪並不深,裏麵可見一群群的小魚,這些魚因為長時間不見人,並不懼怕武青顏,武青顏咬牙將臉洗了洗,抓出了一條魚,顧不得加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小魚,生吃了起來。
魚本身的腥味,加上血的味道,一陣陣刺激著武青顏的嗅覺,可她仍舊吃得狼吞虎咽,因為她怕自己一旦停了下來,便是再沒有勇氣繼續吃了。
她現在的身體匱乏的嚴重,若是想要自己走出去,就必須要攝取營養,雖然這魚腥的要命,但她很清楚,這魚是目前唯一能帶給她能量的源泉。
她將一整條魚都吃進了肚子裏,又坐在原地緩了一會,因為她怕她急慌慌的往回走,會控不住將那些好不容易硬塞進喉嚨裏的魚肉再給吐出來。
待休息了好一會,武青顏還緩緩起身,朝著洞口走了回去,雖然她現在還很疲憊,而且渾身酸痛,但是最起碼精神好了不少。
侏儒仍舊定格在山洞裏,見武青顏回來了似乎很是詫異,眨巴著小眼睛,似乎不明白她既然已經可以逃走了,為何又要自己回來。
武青顏看透了他心裏的所想,一邊在他的身上摸索著鐵鏈的鑰匙,一邊淡淡的道:“我確實是獲得了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自由,但是咱倆的這筆賬還沒算完,所以我要帶著你一起離開。”
侏儒仍舊迷惑,因為在他看來,武青顏要麼就殺了他,要麼就扔下他,可是現在她竟然背著自己一同走出了山洞,而且她還說算賬……
這究竟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