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確實是沒真正的驗屍過,不過以前在戰場上,她倒是經常幫戰士收屍,雖然當時的心情和現在不同,但也正是因為有著曾經的難過,才締造了她今日就算是麵對屍體也可以自如應對的心態。
當然,她並不如真正的驗屍法醫那般的專業,但她想,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找到孫統領的死亡原因的話,對於她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武博弈在一邊看的稀奇,他想不到,就武青顏手裏那麼一把小小的刀,卻如此的鋒利,割開盔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麟棋在一邊看的直皺眉啊,他招誰惹誰了?不過是趁著中午的功夫去營帳裏偷了會懶而已,怎麼一睜眼睛就必須要麵臨如此的恐怖的事情?
隨著武青顏對孫統領屍體的一點點深入,麟棋一張小臉簡直是比便秘的時候還要扭曲。
“我,我說師傅,好了麼?”
麟棋說完這話,死死的盯著武青顏,他發誓,隻要武青顏前腳點頭,他後腳就直接衝出營帳。
可武青顏正仔細研究著孫統領的屍體,別說是回答了,她根本就不曾聽見麟棋的話,而隨著她對屍體一點點的開膛破肚,她終是發現了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個異常。
隻見孫統領的五髒六腑都是黑色的,而顏色最深的地方就要屬肺了,武青顏皺了皺眉,切下了一塊肺子緩緩舉起在了自己的眼前,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拿著鑷子微微挑起了一些孫統領的鼻孔,果然鼻孔內的一圈也呈現著黑色。
武博弈瞧著武青顏的表情不對,上前一步,蹲在了她的身邊:“可是發現了什麼?”
武青顏為了防止自己判斷錯誤,再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剛剛所有的發現,斟酌了好一會,才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淡淡的開了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孫統領是中毒了。”
武博弈一驚:“中毒?”他緩緩站起了身子,再次朝著營帳裏的衡量看了去,“莫不是有人毒害了他之後,又將他的屍體懸掛在了這衡量上?想要魚目混珠的讓所有人都以為孫統領是自殺?”
武青顏也是站起了身子,一邊用帕子擦著手,一邊搖了搖頭:“不,孫統領就是自殺。”
這……
武博弈再次愣住,完全跟不上武青顏的思路。
武青顏頓了頓又道:“我以為,是有人故意在附近點燃了什麼,而所點燃的這種東西,可以讓人神誌模糊甚至……更嚴重一點的說,點燃這個東西的人,可以操控聞這個東西人的意識,所以……”
沒等她把話說完,武博弈便是懂了。
假如當真有人這般居心叵測,先是在孫統領的營帳附近點燃這種藥物,然後親自操控孫統領的意識,讓孫統領追隨那個人的意願自殺……
光是想想,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
“真的會有這種藥物的存在嗎?”武博弈不相信,“如果你剛剛說的事情是來源於神話,我想會更具說服力一點。”
他在戰場上生存這麼久,什麼樣的狠毒手段沒見過?什麼樣的陰狠招式沒領教過,可像剛剛武青顏口中所說出來的那種藥物,他根本是聞所未聞。
武青顏將手帕扔給麟棋,在麟棋那百般求饒之下,對著麟棋點了點頭,眼看著麟棋撒丫子似的奔出了營帳,才轉身坐在了孫統領身邊的椅子上。
“你沒有見過那種藥物自然是不會相信,但我曾親眼所見,所以我堅信我預測的結果,就是事實的根本。”
她說著,自顧自給自己到了杯茶,似乎對於橫在腳邊的孫統領毫不在乎和介意。
“在我曾經住過的地方,有那麼一種人,將一種能夠控製人大腦的藥物當做一種精神食糧,哪怕知道做這種事情可能最終麵臨著死亡,但他們仍舊在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那種藥物隻需要輕微的一點,便足以讓人醉生夢死,我曾經聽聞一個服用那種藥物的人說過,當幻覺產生的時候,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見那種藥物能夠將人所有的神經全部麻痹。”
武青顏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曾經在實習的時候,在戒毒所裏呆過一段的時間,那個時候她的工作就是天天和這些癮君子打交道。
當然,她也很好奇為何在後退了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前,怎麼會出現罌粟這種東西,但她肯堅信,這在孫統領身體裏殘留下來的,就是罌粟花和某種藥物的結合。
這也是為何她剛剛一走進營帳的時候,會聞到那麼獨特的香味,她才剛就覺得熟悉,但並沒有往深了想,現在哪怕是那香味淡得幾乎讓人聞不到了,但她卻仍舊記憶猶新。
武博弈被武青顏的話,說的愣住了,其實他原本是想追問那是什麼地方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他不得不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