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聽聞這事,也是清醒了過來,慢慢坐起了身子。
如果按照雙喜所說,那麼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場戲罷了,什麼打罵宮女,什麼那宮女驚慌的逃竄,其實這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栽贓嫁禍給雙喜。
不然隻是被撞了一下的雙喜身上,又怎麼會憑空出現項鏈?況且怎麼就那麼巧?那受驚慌的小宮女誰都不撞,隻是往雙喜的身上撞?
再說說那些侍衛,正常禦膳房的兩側是沒有侍衛的,畢竟禦膳房並不是什麼軍事重地,犯不著找侍衛成天的巡邏。
但是雙喜剛剛說的明白,靈兒不過是喚了一聲,便是出現了侍衛,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小姐,怎麼辦?”雙喜跪在武青顏的麵前,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榮姑娘是為了頂替奴婢才去的,會不會被為難?”
為難?武青顏冷冷的想笑,既然皇太後唱了這麼一出大戲的把她的人給帶走了,又豈止是為難這般的簡單?
想來皇太後是打聽到了顏侍郎的事情才是,這老狐狸報複不了自己,所以從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雖然套路不算是新鮮,但熹貴妃卻要比武家人狠多了。
“長孫明月,看來這事要找長孫子儒了。”她說著,忽然站起了身子,可是放眼整個的裏屋,哪裏還有長孫明月的身影?
武青顏愣了愣,再次朝著屋子裏看了看,她明明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長孫明月還是在的,不過是一會的光景,這人去哪裏了?
他現在身體虧欠的嚴重,行動並不如曾經那般的敏捷,若是他當真離開的話,她應該能聽見的才是啊。
雙喜不明白武青顏在詫異什麼,如實的道:“小姐,奴婢進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三皇子。”
武青顏聽了這話又是一愣,不過眼下她實在沒有時間去想長孫明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雙喜,叫秦月過來見我。”
“是。”
雙喜匆匆的跑了出去,武青顏也是直接出了裏屋,一邊將自己的頭發簡單的盤了起來,一邊站在正廳等待雙喜和秦月。
沒過多大一會,正在側屋看書的秦月,跟著雙喜走了出來,他似乎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雙喜說了個大概,所以並沒有問出了什麼。
“主子有何吩咐?”
武青顏直接道:“可知道長孫子儒現在在哪裏?”
秦月隻是怔了一下,便是如實回答:“回主子的話,今日司馬錦秀女頭疼的難受,已經傳了好幾次的太醫,皇上下了朝之後便去了司馬錦秀女那裏,到現在還不曾離開過半步。”
武青顏點了點頭:“準備馬車,去司馬錦秀女的寢宮。”
秦月點頭下去了,倒是雙喜一愣:“娘娘,咱們現在去不好吧?奴婢聽聞最近皇上很是疼愛那個司馬錦秀女,況且那個秀女本就是皇太後身邊的人,若是咱們就這麼過去……”
“現在哪裏還有功夫顧忌那麼許多?”武青顏說著便往外走,“能爭取多一點的時間便是一點,就算現在長孫子儒在天王老子那裏,我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皇太後寢宮。
斑斑血痕染紅了地麵,榮姑娘被兩名宮女抓著,由著一名嬤嬤掌著嘴,熹貴妃正座在軟榻上,看著始終不曾流下一滴眼淚的容姑娘,微微皺眉。
“說吧,你為何要偷哀家送出去的東西。”熹貴妃對著那掌嘴的嬤嬤擺了擺手,示意先停下。
榮姑娘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一口血水便是噴了出來,咳嗽了好一陣子,才噓聲道:“奴婢不知道皇太後在說什麼,奴婢根本就不曾偷過任何的東西。”
熹貴妃沒想到這榮姑娘的嘴巴竟然是如此的嚴實,竟然連嚴刑逼供都絲毫不鬆懈,對著一邊的嬤嬤點了點頭:“繼續打!”
隻要榮姑娘承認了自己偷東西,事情就比較好辦了,皇後來要人,就要欠著她一個人情,皇後若是不來要人,自己也可以嚇唬她一下。
“啪啪啪——啪啪啪——”
戒尺打在唇畔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正廳裏,榮姑娘疼的十指冰涼,麵色慘白,可饒是如此,她仍舊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關。
她不是不疼,而是她堅信隻要堅持一會,她的主子就會來救她!這種相信早已變成了一種信念,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