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虎林通往大齊的必經之路,虎林國雖四麵環水,但沿途有許多的礁石,別說是其他國家的人不敢順著水路進攻,就是虎林國本身也不敢貿然嚐試。”
武青顏哈哈一笑:“原來生活在水路上的人,竟然不敢走水路打仗,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長孫子儒卻不讚同她的說法:“青顏,你不懂礁石的威力。”
武青顏點了點頭:“我確實不懂,但是……”
她說著,找來了一根毛筆,在旁邊的空白宣紙上描繪了起來,雖然看著有些難受,但總算是能讓人看出是什麼來。
就好比長孫子儒,端詳了許久,才疑惑的道:“這是船?為何如此奇怪?”
武青顏扔下毛筆,伸手點在船頭的部分:“礁石是自然環境下生長而生的,雖然很麻煩,但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就好比你若是讓人在每個船頭用鐵皮包上,就算是碰到了礁石,也不會沉船。”她說著,又朝著他看了去,“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在大齊招募水性好的人,組成一隊的潛水隊,你可以在打仗之前派他們先去探查,人的身子總是要比船隻敏感許多,有他們先行探路,然後繪製出來一份地圖,你再用我剛剛教你的辦法,把船頭前麵全部包上,如此的左右兼顧,你還怕不會萬無一失嗎?”
長孫子儒愣愣的聽著武青顏如崩豆一般的話,有些呆滯的看著麵前的圖紙,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大齊所有武將都攻克不下的難題,竟然被武青顏三言兩語的給解決了。
“武青顏,你不是學醫的麼?”他揚起麵頰,仔細的打量著她。
他很多時候總是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了解到她的根本就是皮毛,就好像現在一樣,誰又能想到,一個大夫也懂得帶兵打仗?
武青顏嘿嘿一笑,敷衍道:“你隻管照著我說的做就好了,反正我不會坑你就是了。”
長孫子儒一心欣喜著多年的難題終於被破解,倒是也沒理會武青顏的敷衍,當真又聚精會神的看起了圖紙。
武青顏見此,輕輕地噓了口氣。
這點兵家常識,是她以前在部隊沒事的時候,偷聽不分開會時記下來的,她當時不過是覺得新鮮又無聊,沒想到竟在時隔多年的今天派上了用場。
所以說……人還真是學到老活到老啊!
寢宮另一側,西側寢宮。
夜色正濃,西北風再次掛了起來,本是應該在熹貴妃那裏小住幾日的白七七,抽空悄悄的跑了回來。
她一來是惦念並且放心不下長孫明月,二來她是怕武青顏會趁人之危。
她屏住呼吸的走進了院子,站在長孫明月的屋子前徘徊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明月,你在嗎?”
“……”
“明月?你可是睡下了?”
“……”
白七七站在門外好一會,均是聽不見裏麵有任何的聲音。
難道真的是睡著了?她想了想,決定轉身離開,可是才剛走出去兩步,便是覺得不對勁。
明月就算再怎麼睡,也不可能連敲門聲都聽不見,如今明月又身上有殘毒未清,晚上根本就不會出去,所以……
肯定又是和武青顏廝混在一起了!
如此的想法一經過大腦,使他瞬間響起了那晚站在門口聽見的聲音,怒火加嫉妒填滿了她的心房,使她完全沒了理智的再次抬手砸響了房門。
由於她敲門太過用力,以至於房門瞬間被推了開,白七七一個詫異,邁步走了進去。
屋子裏雖然沒有點燃燭火,可白七七仍舊能夠過斑駁的月光朦朧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順著窗戶落進了屋子裏。
白七七心口一跳,嚇得當即愣在了原地。
來人似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微微轉過身子,當看清楚是她的時候,忽而挑唇一笑。
“你……”白七七看著這仿佛來自地獄一般的微笑,腳步不由得後退。
來人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腳尖點地落在了她的麵前,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你在害怕?為什麼?”
白七七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你,你騙……”
脖頸的手不由得收緊,來人又是一笑:“本是想多留你一段日子的,可是現在似乎不太可能了。”
白七七無助的搖頭:“我懷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那人便是沒了耐心,猛地內力翻湧,修長的五指卡進在了白七七的脖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