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搖了搖頭,來不及過多的感慨,轉身對著身後的將士道:“你們都看見了,太子殿下竟然連睡在枕邊的太子妃都不放過,試想若是他一旦衝進皇宮拿到玉璽,哪裏又還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那些將士本來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聞了她的話,才紛紛起身朝著宮牆看去,當他們看見那已經氣絕身亡的武傾城時,也是止不住的歎冷氣。
太子殿下太狠了!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不放過?更何況這個女子的肚子還懷著他的骨肉!
武青顏頓了頓又道:“將士們,我們戰爭不是為了民不聊生,而是為了能讓我們以至於我們的家人生活的更加太平,可如今的太子殿下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暴君,如果他一旦掌權,放眼這個大齊的天下又哪裏能夠太平?到時候寸草不生,民不聊生,不要說是你們,就是你們的家人又要何去何從呢?”
長孫子儒開始隻是以為武青顏掛著武傾城上宮牆,不過是為了一時之氣,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覺得並非如此。
眼看著那些一直有些力不從心的將士,忽然迸濺出了視死如歸的光芒,眼看著那些正在和亂軍抵抗,猛然之間像是興奮起來的士兵,他終於知道武青顏的目的在哪裏了。
其實這些將士雖然說是幫著他賣命的,但是在他們的心裏,這場戰爭無論誰輸誰贏,對於他們來說或許並沒有太多的改變,更或者說,他們是希望太子掌權的。
太子畢竟是先帝選出來的儲君,由著他掌權的話,其他國家也找不到挑釁的理由,長孫子儒其實一直也在犯愁如何能讓這些心不在焉的將士振奮起來,可他沒想到,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的答案,竟然被武青顏三言兩語輕鬆的搞定了。
武青顏這個女人,想必是一眼看出了軍心的渙散,所以她借機將武傾城掛在了宮牆上,她算準了長孫益陽多疑的性子一定會懷疑武傾城叛變了他,也算準了長孫益陽不會對武傾城手下留情,畢竟他們心裏都清楚地很,武傾城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並非是長孫益陽的親生骨肉。
可是,他們知道,並不代表這些將士和士兵也了然,所以武青顏才會借著長孫益陽的殺戮,挑起渙散的軍心,她的目的就是要用武傾城的死去激發這些將士,讓他們知道,這場仗他們必須要贏,不然他們的下場也會和武傾城一樣。
“武青顏。”伴隨著將士們的呐喊聲,長孫子儒笑的很是無奈,“你是料定了結局是嗎?”
武青顏笑的好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有些聽不懂。”她說著,轉身再次趴在了宮牆上,朝著下麵那輛馬車看了去。
“我隻是看不慣某隻癩蛤蟆挑釁我的權威,當著我的麵和我玩心理戰術罷了。”
長孫子儒看著她狡黠的笑容,忽然有一種釋然:“武青顏,我現在真的很慶幸,我不是你的敵人。”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女子也會有如此精透的心智。
武青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孫子儒,你應該慶幸,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是戰場還是朝堂亦或者是後宮是非,既然我選擇站在你的身邊,就會一直幫著你,直到……我找到解開長孫明月身上的毒為止。”
長孫子儒見著她心情不錯,也是鬆了口氣,將憋了好一會的話,緩緩道了出來:“武青顏,剛剛探子來報,說是磐箬大師和他的幾個徒弟,已經死在了冷宮之中。”
武青顏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說什麼?”
長孫子儒歎了口氣:“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磐箬大師和那幾個徒弟一招致命,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看能不能查到是誰下的毒手。”
武青顏從震驚之中回神,心情談不上多好也談不上多壞,不壞的原因是因為長孫明月已經醒了過來,磐箬大師便已經沒用,剩下的要靠著她自己去找解藥。
至於壞的原因……
她總是能在磐箬大師的眼睛裏看見震驚和難以置信,那是一種看著異類的目光,或者說白了,就好像你大白天見著了鬼一樣。
她知道磐箬大師知道很多事情,她也想過等忙完了這段時間便去和磐箬大師好好的聊一聊,可是現在……
她的身份和為什麼會穿越來又成了一個謎,而知道這個謎題隻剩下了一個人,就是熹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