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淡淡的道:“遼國公主由太醫照顧,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
麟棋撓了撓頭:“我從小有認床的毛病,換了新地方就睡不著。”
榮姑娘輕輕一笑:“和一群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有些不太習慣。”
雙喜卻實話實說,滿臉的擔憂:“我怕小姐回來看不見我著急,所以我想在這裏等著小姐回來。”
韓碩皺了皺眉,脫下自己的披風搭在雙喜的肩膀上:“那個禍害命大的很,一定會平安的。”
武博弈愣愣的看著這些去而複返的人,心裏其實已經清楚了。
饒是他們口中有千萬個理由,其實不過隻是為了心底的那個借口做鋪墊,他們始終放心不下的都是武青顏。
“進來吧。”武博弈歎了口氣,他自己都睡不著,又何苦再去為難他們?
眾人似鬆了口氣,紛紛擠進了屋子,團團圍著坐下了身子。
長孫子儒看著這些眼中無不是寫滿著擔憂的人,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他還是第一天發現,那個丫頭拉攏人心的本事竟是如此的一流。
抬眼,再次朝著門口看了看,長孫子儒忍不住在心裏呢喃:武青顏,你最好趕緊回來,不然你這一大家的人,我可不會幫著你贍養的。
……
狹窄的屋子裏,雖幹淨卻算不得十分精致,熹貴妃在眾人的伺候下,緩緩躺在了軟榻上,正要閉目小憩一會,卻見一個小太監匆匆地跑了過來。
小太監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沒有人能聽見。
待小太監後退幾步跪在地上的同時,熹貴妃對著屋子裏伺候的人擺了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眾人點頭,在小太監的帶領下,紛紛退出了屋子。
隨著最後出門的小太監關上了房門,一個黑色的影子順著窗戶落進了屋子裏,跪在了小太監剛剛跪著的地方。
“熹貴妃。”
熹貴妃慵懶的掃著黑衣人:“事情辦得如何?”
“回熹貴妃的話,磐箬大師等人在宮門口被二皇子派人又捉拿了回來。”
熹貴妃一愣,豁然坐起了身子:“什麼!”
黑衣人垂著麵頰,不敢看熹貴妃的臉色:“本來磐箬大師等人已經混出了宮門,要不是二皇子派人捉拿,此刻他們早已出城。”
熹貴妃皺了皺眉:“可知二皇子為何阻攔他們?”
“當時磐箬大師是穿著宮服妄圖混出宮門,二皇子定是將他們當成了想要潛逃的宮人,屬下聽聞當時在場的侍衛說,二皇子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以私自出宮罪暫時將他們扣押了起來。”
熹貴妃聽此,麵上倒是有所緩和:“可知道關押在什麼地方?”
“屬下還不曾查到。”
“仔細的去查,查到了之後速速來和我稟報,切記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
黑衣人離開之後,熹貴妃陷入了沉思之中,因為她實在拿捏不準長孫子儒抓磐箬大師的真實目的。
不過仔細的想了想,她便是放鬆下了身子,她讓磐箬大師帶人給武青顏離魂的事情,當時看見的宮人已經全部被她滅了口,她不信長孫子儒會聽見什麼風聲,況且當年的事情隻有她自己清楚,長孫子儒就算是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真相是什麼。
不過……
在她的人沒有找到磐箬大師之前,她斷不能把話說的那麼死,磐箬大師倒是不會說什麼,但跟在磐箬大師身邊的幾個毛頭小子,若是一驚一嚇的要是吐露出了一些什麼也不是鬧著玩的。
慢慢躺回在軟榻上,熹貴妃幽幽地閉上了眼睛,麵上看似已經睡著,實則心裏還在心思念轉著。
看樣子,明兒個她要親自去長孫子儒那裏先探探口風了……
大齊皇宮,公孫親王臨時寢宮。
微弱的燭火下,公孫政負手站在窗邊,看著院子裏堆積著的白雪,目色愈加的發沉,忽然,他看見了一抹影子,悄悄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一愣,正要喊人,卻見那影子猛地掀開了蒙在臉上的手帕。
公孫政又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忽而輕輕地笑了,怎麼會是你……
屋子裏的長孫益陽,察覺到了他有些不對勁,輕輕地開了口:“公孫親王可是看見什麼了?”
公孫政慢悠悠地回身,想著還躲在窗外的那個影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不過是一隻迷路的小野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