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寢宮愈發笑聲再起時,從門外忽然匆匆進來了一名小太監。
那小太監走到了長孫益陽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隻見長孫益陽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秦月一向最懂得察言觀色,輕聲詢問:“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長孫益陽搖了搖頭:“倒不是什麼煩心事,隻是剛剛太監傳,說是三皇子的妾室正在門外。”
遼國郡主聽聞,根本不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一個妾室罷了,何以讓太子如此的愁眉不展?難道在大齊,太子殿下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妾室來的重要?”
長孫益陽被說的有些下不來台,隻好訕笑:“遼國公主有所不知,那個三皇子的妾室,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如今她可是濮陽元老失蹤多年的嫡女,也可能是未來二皇子的皇子妃。”
遼國公主皺眉想了想:“難道是今天在後花園的那個女子?”
長孫益陽點了點頭:“可不是,就是她。”
遼國公主一想到那個女人,心裏也是不舒服,就是因為她,今兒個長孫子儒才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見,直接找人打發了就是了。”
長孫益陽讚同,這次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但他並不是怕了那個女人,而是擔心那個女人來弄出什麼是非。
招呼了小太監過來,正想派出去打發了武青顏,卻聽秦月好奇的聲音向了起來:“竟然有如此奇特的女子?當年我聽聞那個三皇子妃就足夠神奇,眼下竟還有比三皇子妃還要神奇的人物?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在兩位皇子之間周旋。”
遼國公主本是不想見武青顏,不過如今聽秦月這麼說,為了討好秦月,她隻能改口:“那就讓她進來,為我的秦月解解疑惑。”
長孫益陽聽聞,無奈,如今這位公主是最大的,其他的都無所謂。
“讓她進來吧。”
小太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聽了長孫益陽的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太子殿下,當真讓她進來麼?”
長孫益陽本來氣就不瞬:“還用我再重複一遍?”
小太監一個激靈,不敢再耽擱,轉身匆匆出了正廳,一路上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這可不是他讓人進來的,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秦月好奇的朝著門口張望著,一雙眼睛閃著某種興奮的色彩。
以前他聽無數人說過,三皇子妃就是一個傳奇人物,明明是被武家掃地出門的,可現在卻爬上了三皇子妃的位子,他可是聽聞,那三皇子妃上能除皇後,下能斬貪官汙吏。
不過想人家已經當上了三皇子妃,他也是無緣相見,為了這件事情,他還曾鬱鬱寡歡了好一陣子。
如今聽聞太子殿下說起這個三皇子的妾室,他忽然有一種看見了第二個三皇子妃的感覺。
明明是個妾室,卻能變成二皇子妃,這話說來簡單,可要想真正的做起來簡直是要比登天還難。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往上爬的艱辛,所以他特別想要見見這個所謂的妾室。
忽然,一抹嬌小的影子走進了他的視線,他激動的沒控製住,竟然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遼國公主的目光從始至終也不曾離開他半分,如今見他竟然為了其他的女人而激動成如此,不禁心裏不是滋味了起來。
帶著某種嫉妒的怨恨,遼國公主同樣朝著門外看了去。
長孫益陽一直是看著門外的,因為他十分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下,武青顏吭哧吭哧的走了進來,總是筆直的腰杆微微彎曲著,一張清秀的臉蛋上滿是汗水。
隻見她左右兩隻手分別拎著裝滿酒水的酒壇,那酒壇大的足足是一般酒壇的兩倍還多。
長孫益陽微微一愣,這,這是……
武青顏好不容易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酒壇子往地上一放,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對著長孫益陽張嘴一笑:“太子殿下,今兒咱們不醉不歸!”
長孫益陽愣愣的看著那落在地上的兩個大酒壇子:“我為何要和你喝酒?”
這兩壇酒要是喝進了肚子,那就不是盡興的問題,完全是要命的節奏。
武青顏似乎對他的抵觸毫不在意,笑著又道:“我爹說太子殿下是能人之輩,專門喜歡結交朋友,我聽我爹的話,所以我就來了。”
長孫益陽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爹……”
武青顏笑的誠懇:“就是濮陽元老啊!”
看著她臉上那始終未曾消退的笑容,長孫益陽忽然有一種便秘的感覺,他可以不給她麵子,但不能不給濮陽元老麵子。
若是在這個宮裏得罪了濮陽元老,那就是得罪了整個皇宮裏的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