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您先讓她坐一會吧。”
“是啊大夫人,您冷靜一些,別嚇壞了她,還是個孩子呢。”
大夫人聽了這話,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雖是笑著鬆開了武青顏的身子,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怎麼會這麼瘦啊?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武青顏笑了笑,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最終沉默了下去,雖然她昨兒一個晚上都在不停的練習著喊娘,但現在卻還是很別扭。
“我聽聞被人拐走的大小姐回來了?讓我瞧瞧,可是還有人樣子?”門口,在婢女的簇擁下,走進來了一位中年的婦人,和大夫人相比,年輕而風韻。
武青顏抬頭朝著那婦人看了去,剛巧那婦人也在看著她,一通的打量下來,婦人皺了皺眉:“怎麼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別不會是搞錯了吧?咱們濮陽府家大業大的,若是被一些別有居心的人騙了可就不好了。”
大夫人不以為意,拉緊了武青顏的手:“二夫人這話說的,秀秀被拐走的時候不過五歲大小,如今卻已經亭亭玉立,自然是要和小時候不一樣的。”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就算是再變,也總要有一個濮陽家的樣子,大夫人不放好好的瞧瞧,麵前的這個女孩哪裏像老爺了?”
大夫人臉色也是沉了下來:“二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夫人不開心我找到了秀秀?”
二夫人掃了武青顏一眼,口中的淩厲減下了幾分:“哪能,大夫人誤會了不是?我也是為了大夫人考慮。”
武青顏在一旁聽著,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二夫人肯定是和大夫人不對付了,或者說,這二夫人特別不想讓大夫人找到屬於自己的女兒。
理由很簡單,家產,地位。
她本來以為離開了武府,再是不用參合這些女人之間的家長裏短,可風水輪流轉,她最終還是轉了回來。
二夫人在婢女的服侍下坐在了椅子上,但一雙眼始終不曾離開武青顏:“你當真是秀秀?那你可還記得你其他的姐姐都叫什麼名字?”
武青顏看著二夫人半晌,輕輕地搖了搖頭。
二夫人又問:“那你可記得府裏有幾位妾室?幾位夫人?”
武青顏依舊搖頭。
二夫人好笑了:“秀秀就算是被拐走,也起碼是記事的年紀了,可如今這個女孩卻什麼都不知道,大夫人難道不覺得有所懷疑麼?”
大夫人愣了愣,雖然她不相信二夫人的話,但武青顏的一問三不知確實是讓她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的秀秀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三歲的時候已經可以熟讀女經了,可如今這個怎麼連以前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然,不等大夫人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武青顏忽然站起了身子,大步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去。
剛巧,長孫子儒,段染和濮陽元老正走進來,眼看著武青顏要出門,都是紛紛愣住了。
武青顏越過眾人直接撲進了長孫子儒的懷裏,悶聲大哭:“子儒,我們走吧,她們都欺負我,本來我也不想來的,是你非要我來。”
長孫子儒單手攬住了她的腰肢,狹長的眸掃了一眼在座的其他女眷,麵頰不免沉了幾分:“誰欺負你了?”
屋子裏的女人,包括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沒想到武青顏和長孫子儒的關係如此親密,不禁都是站起了身子。
長孫子儒轉頭朝著濮陽元老掃了去:“在沒確定她就是濮陽元老的小女兒之前,我便是已經和她情投意合,隻是當時礙於她沒名分的身份,不宜單獨將她接進宮裏居住,所以才暫時委托了明月,說是明月的妾室。”
“其實對於我來說,她究竟是什麼人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她是誰,我都會愛她如一,眼下既然濮陽元老的家人無法接受她,或者是仍舊懷疑她的話,今日就當我們不曾來過好了。”
他說著,直接攬著武青顏作勢就要出門。
這個變故是誰也不曾想到的,尤其是二夫人,像是吃了大便似的,噎的滿臉屎黃。
是她一直說人家居心叵測,是為了濮陽家的家產,可豈不知人家竟有二皇子這樣的後盾,這不是讓她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二皇子是什麼?現在唯一一個和太子政權的皇子,若是當真贏了的話,那就是未來的帝王,而在他懷裏的那個……
說不好聽點,以後二皇子若是皇上,又當真對懷裏那個情有獨鍾的話,那這個就是皇後了!
所以,不是人家現在來占濮陽家的便宜,沒準以後是濮陽家要占人家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