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傾城皺了皺眉,最近她的胃口極差,眼下又見這些又油又膩的東西,更是難以下咽。
“二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飽了。”
武青顏挑眉:“這就飽了?”
忽,外麵一陣涼風佛進,吹起了桌子上佳肴的香氣,武傾城卻臉色一變,幾欲幹嘔卻最終強噎著忍住了。
武青顏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吸了吸鼻子,聞了聞飄起來的菜香,猛地聞到了一股子與眾不同的香味,勾唇笑了。
起身,再次甩著筷子插在了盤子裏,直剜了塊魚肉放在了武傾城的碗裏。
“今兒這魚做的委實不錯,大姐姐若是不嚐嚐可是可惜了。”
眼看著自己碗裏的魚,又是一陣陣腥味鋪麵而來,武傾城再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彎腰吐了出來。
滿桌子的人一驚,都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武青顏趕緊幫忙拍著武傾城的後背,滿臉的擔憂:“哎呦,大姐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吐了呢。”
她一邊佯裝著幫忙,一邊掩飾住已經笑翻了天的心。
每個懷孕的女人在最初都會特別忌諱一些東西,比如油膩的,或者是甜膩的,她剛剛夾了那麼多,武傾城卻隻是皺眉並不曾幹嘔,這就說明那些東西並不是武傾城所忌諱的。
真是多虧了剛剛那一陣的風了,讓她察覺到了那風裏夾雜著的魚香味,不然她還真是不怎麼好試探武傾城的忌諱。
長孫益陽滿眼的嫌棄,瞧著自己被吐的鞋麵,恨不得一腳將武傾城給瞪飛。
不但不長臉,反倒是也落魄越添彩了!
老皇帝在一邊瞧著皺眉:“還是太瘦了一些,張德祿,傳個太醫過來給她瞧瞧。”
“不要!”武傾城反應極大,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長孫益陽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摔在地上:“你瘋了?”
老皇帝不解:“宮中有現成的太醫,找過來瞧瞧也不麻煩,你可是有什麼隱患?怎麼反應如此劇烈?”
武青顏挑眉,隱患?恩,這個隱患還不小,一經爆發,估計有人要被直接震昏過去。
長孫子儒微微皺眉,看著反應劇烈的武傾城,目色幽深。
長孫明月倒像是完全沒看見,沒聽著一樣,淡漠的坐在一邊。
長孫益陽隻顧低眼看著自己的鞋,滿眼的厭惡,恨不得直接把鞋脫下來甩在武傾城的臉上。
武傾城擔憂的看了長孫子儒一眼,咬了咬唇,像是狠下了心一般的跪在了地上:“回皇上的話,民女的身子並沒有大礙,隻不過是最近變天了,難免有些不適應。”
老皇帝不過是好心,見武傾城委實不願意,也是輕輕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的話……”
“大姐姐,你自己的身體怎麼能如此的馬虎?”沒等老皇帝把話說完,武青顏忽然插了進來。
她彎腰將地上的武傾城攙扶了起來,滿眼的焦急:“你可是未來要當太子妃的人啊!身子的問題可大可小,若是當真有什麼病根沒有查清,以後進了宮之後那也是隱患啊!”
武傾城側眼瞪著巴巴個沒完的武青顏,真想堵住她的嘴。
“二妹妹休要小題大做,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這怎麼是小題大做呢?”武青顏轉眼朝著皇上看了去,“皇上整日日理萬機,若是大姐姐帶著病進宮,以後不是讓皇上擔憂麼?難道大姐姐願意看著皇上為了大姐姐而牽掛?”
武傾城語塞,氣得渾身哆嗦,她算是看出來了,武青顏這個賤人是故意的!
老皇帝本是不想再管,但奈何武青顏這話把他捧得太高了。
“張德祿!”
“奴才在。”
“傳李太醫過來給武家大小姐好好瞧瞧。”
“是。”
完了……
眼看著張總管匆匆邁過了門檻,武傾城連心虛帶害怕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妥了!
武青顏大功告成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垂眼對視上武傾城那噴著怒火的眸子,輕輕一笑,氣死人不償命。
太醫還沒來,武傾城便是哭了,不是咬唇嚶嚶的哭,而是嚎啕大哭,梨花帶雨,聲嘶力竭。
搞得一屋子人都不知道這是因為點什麼。
隻有武青顏,悠然自得,在一邊瞧著熱鬧。
她本來不打算把武傾城懷孕的事情給掀出來,孩子又不是她的,她沒必要浪費那個腦細胞。
但現在可不同了。
武傾城既然能變態的幫長孫益陽把雙喜引走,又把風守門的讓長孫益陽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就應該想到自己的後果。
別忘了,她武青顏的眼裏可是揉不得半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