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還沒等回眸,隻見那明明已經隨著長孫益陽落座的武傾城站起了身子,緩緩而來,盈盈一拜。
“二皇子。”
後進門的長孫子儒淡淡一笑:“武家大小姐有禮了。”
長孫益陽一愣,眼看著武傾城那俯身在長孫子儒麵前含苞待放的樣子,氣得捏緊了桌子。
服侍在一邊的小太監沒瞧見長孫益陽那青筋暴起的樣子,輕聲嘀咕了一句:“還真是美男當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魅力就是大,連未來的太子妃都坐不住板凳了。”
得,長孫益陽便秘著的臉色像是直接拉了出來,屎黃屎黃的。
武青顏微微轉過身子,瞧著多日不見,略顯得有些憔悴的長孫子儒,輕輕笑了笑:“大伯哥。”
長孫子儒瞥了一眼一邊的長孫明月,待再次轉過眸子時,眼裏也是生疏的客套:“弟妹。”
武青顏知道,上次自己拒絕他的事情,他是介意了,其實這樣也挺好,公是公,私是私,這種疏遠對誰都好。
長孫子儒的優秀她是看在眼裏的,雖然她覺得比長孫明月差了一點,但並不妨礙他以後能找到值得他喜歡的女子。
“二皇子可千萬別介意剛剛我二妹妹的失語。”武傾城沒話找話,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長孫子儒的身上,“我家二妹妹從小在山裏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麵,聽聞皇上服用仙丹無法理解也是人之常情。”
這個武蓮花,還真是自己出風頭的時候不忘了踩她一腳。
要是平時她鐵定以牙還牙,但是今兒個,她忍了。
別說她脾氣好,她隻不過是先憋一會,等著一會來次毀滅性的大爆炸!
“武大小姐言重了。”長孫子儒仍舊淡淡的笑著,“要不是母妃特意為父皇請來這位秘士,別說是武二小姐了,就是我和明月也是沒見過什麼仙丹的。”
武傾城是看不上熹貴妃,但卻為了拍長孫子儒的馬屁,不得不跟著哄:“熹貴妃還真是厲害呢!”
武青顏在一邊聽著倒是有些皺眉。
她看得出來,熹貴妃陪在老皇帝的身邊,有一大部分是敷衍,也就是說,熹貴妃對於老皇帝根本就談不上愛。
在這個萬惡的時代,這裏的人極其相信什麼不老仙丹,熹貴妃若是當真對皇上不冷不熱,應該是巴不得他死才是啊!
隻有老皇帝死了,她才真的自由了,無論長孫子儒和長孫明月誰稱王稱帝,她都會榮耀一生。
可她反倒是特意讓老皇帝吃仙丹,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怎麼了?”肩膀忽然一熱,長孫明月輕輕攬住了她,“又想到什麼了?”
武青顏回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菜都上來了,還不落座等什麼呢?難道等著父皇請你們不成!”長孫益陽冷冷的開了口,打破了延和殿的短暫和諧。
長孫子儒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長孫益陽的饅頭臉,詫異的一愣,隨後輕輕地笑了:“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半夜被哪隻貓給撓花了臉?”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忘掃武青顏一眼。
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在大齊除了老皇帝之外,敢對太子動手的人,想必除了武青顏也再是找不到第三個了。
長孫益陽的蛤蟆臉氣的繼續拉屎:“半夜摔了一跟頭。”操,哪壺不開提哪壺。
長孫子儒也不拆穿,隻是淡淡的道:“那這一跟頭摔得可是夠重的。”
長孫益陽哼了一聲,將目光落在了武傾城的身上:“還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過來?”
武傾城一個哆嗦,知道可能是自己逾越了,可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孫子儒,她又不甘心的坐在那蛤蟆身邊,眉眼一轉,輕輕地笑了。
“三皇子和我二妹妹可是多日未見,二皇子不好坐在中間。”她說著,往後挪了一步,“不如就坐在這裏吧。”
這地方……
武青顏側眼睨著長孫益陽那通綠通綠的王八臉,差點沒笑出來,這地方好啊!妙啊!不偏不正,剛剛好是武傾城的右手邊。
長孫子儒自是看出了武傾城的心思,避嫌的搖了搖頭:“武大小姐和太子也是難得見麵,我看我還是坐另一邊吧。”
他說著,指了指長孫明月的左手邊。
武傾城不死心,還想說什麼,卻被武青顏給攔了下來:“這樣最好,再過不久大姐姐就要嫁進宮了,我也惦記著和大姐姐多親近親近。”
說著,也不管武傾城擰成包子的臉,一屁股坐下了身子。
武傾城氣結,卻不好發作。
長孫子儒不知道武青顏這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還是坐在了長孫明月的身邊。
長孫明月和長孫子儒的關係一向很好,也不客套,雙雙舉杯倒是喝起了酒來。
兄弟倆一冷一暖,雙雙姿色賽過神仙,但坐在一起之後卻各有千秋,平分秋色,看的就連上菜的宮女都悄悄紅了麵頰。
本就一張蛤蟆臉的長孫益陽,在這樣的凸顯下,顯得就……呃,更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