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是心滿意足了,拉著雙喜在眾多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出了院子。
一路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雙喜一直沉默著。
武青顏帶著她走了好一會,一直到附近瞧不見人了,才輕聲的開了口:“雙喜,你……”
不過,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雙喜便開了口:“小姐您什麼都不需要說,您說嫁雙喜就嫁,您說不嫁雙喜就回來。”
武青顏停下腳步,借著月色瞧著身邊的雙喜:“你這次怎麼不抱怨了?也不問我原因了?”
雙喜搖了搖頭,眼中的堅定沒有半分動搖:“因為奴婢相信小姐。”
武青顏心中一暖,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裏:“好丫頭。”
她嫁雙喜,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到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現在還不能說,武府如今耳目眼線眾多,保不準哪雙眼睛就在暗處盯著呢。
她剛剛還愁要如何和雙喜解釋,卻沒想到這次的雙喜竟如此給她長臉。
她家的雙喜真的是長大了呢……
一道悠悠的藍光躥過樹叢,“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之後,走出了樹林裏的陰影,站定在了武青顏的腳邊。
雙喜聽聞見了聲響,下意識的往下看,卻在看見那‘物件’的時候,嚇得小臉白了幾分:“啊……”
武青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唇:“別叫。”微微側眸,瞧著驕傲又乖順的狼爵,笑著彎下了身子,“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狼爵讓長孫明月訓練的極其懂人語,完全領悟了武青顏意思的它,傲嬌的一歪頭,那意思是你有啥交代的盡管說。
武青顏寵溺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隨後又道:“你乖乖的跟在我附近,別被其他人瞧見了,一會幫我帶封信給你主子。”
狼爵眨了眨一雙湛藍湛藍的眼睛,轉身躥進了附近的樹叢裏,貓下身子收著尾巴,將自己給掩藏了起來。
武青顏瞧著它那比特工還要專業的樣子,倒是被逗得笑了:“你還挺在行,跟緊了。”說著,拉住了雙喜的手,繼續朝著院子走了去。
她本來還打算一會想辦法尋狼爵幫自己帶信給長孫明月,不想這小家夥竟主動獻身了。
老天爺還真是難得開一次眼,幫著她省了一些力氣。
雙喜是從來都不曾見過狼爵,如今瞧著它敏如狼的模樣,嚇得渾身都抖著,緊緊挨著武青顏走著,生怕那狼爵會撲出來咬上她一口似的。
她本來就心驚膽戰著,正想和武青顏商量著能不能走快一些,卻不想就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手腕忽然一緊,跟著眼前一陣的天旋地轉,等她腳下再次站穩時,人已經被武青顏拉到了一棵大樹的壽麵。
“小,小姐怎麼了?”
武青顏眼睛瞄著遠處,小聲道:“有人。”
雙喜一愣:“估摸著是敲更的小廝吧,也沒準是哪個院子裏的奴婢,小姐何必如此緊張?”
她確實是想不懂,在武府裏撞見人是很平常的,這麼大個府邸這麼多的人,要是裝不見才不正常呢吧?
武青顏卻搖了搖頭:“腳步匆匆,步履生風,不是歹人就是賊人。”
她雖不是特工出身,但以前在部隊上前線治療傷者的時候,還是需要極其敏感的觀察力的,粗心莽撞的若是碰上了敵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雙喜這麼一聽,也是心下一緊:“難道是府裏鬧賊了?”
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來了。”
隨著武青顏的話音落下,雙喜趕緊閉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瞄著遠處,提著心的等著,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半點的動靜。
難道是小姐太過多疑了?
可就在她這想法剛一經過大腦的時候,果真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兩個不高不矮的身影慢慢凸顯了出來,隨著月色晃照在了他們的麵頰上,雙喜一愣,竟是熟人?
那個矮的她倒是沒見過,但那個高的她怎麼都忘不了,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福滿堂的掌櫃長臉男。
想起這人的見利忘義,笑裏藏刀的德行,她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她家小姐大度,這小人早就死了十萬八千回了。
不過話說她家小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明明這倆人是才剛走過來的,可她家小姐卻能提前那麼早聽見腳步聲?
武青顏倒是也沒想到竟然能碰見他,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朋友不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