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馬車裏,能清楚的聽見正在行駛著的馬車,木輪碾過地麵的聲音。
武青顏從進了馬車之後,隻是靠在軟榻上自顧自的喝茶,欣賞著車窗外的風景,既然是白七七想要和她談談,那麼她又為何要先開口?
白七七盯著悠然的武青顏,心裏疙疙瘩瘩的好不難受,想著她曾經肯定不知道多少次在這馬車裏,與長孫明月單獨相處,恩愛纏綿,她就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的無法呼吸。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明明都已經回到了長孫明月的身邊,為何她還不滾蛋?難道非要自己拿著掃帚攆麼?
終於,她沉不住氣了,冷冷吸了一口涼氣:“青顏姑娘,在明月的心裏,我才是第一位。”
“我知道。”武青顏吹佛著茶杯裏的茶葉末,揚起雙眸對著她輕輕一笑,“長孫明月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對於救命恩人,自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白七七麵上一僵,很快便恢複如常:“你這樣又是何必呢?他當初找你,不過是把你當成了我的替身,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認識了多少年。”
武青顏好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知道。”
她在夢裏清楚她和他的所有過往,清楚她和他的所有糾葛,還好她的心大的不止一丁半點,不然早就提著刀閹了長孫明月了。
白七七捏緊手下的衣角,忽然跪起了身子,趴在了武青顏的麵前:“青顏姑娘,我求求你將明月還給我吧,他愛的是我,而我也愛著她,你不覺得你這麼插在中間讓明月為難很是殘忍麼?”
武青顏將茶杯放在桌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白七七,輕輕地笑了:“白七七,你還是起來吧,我一向不吃軟,因為我從來不懂得憐香惜玉。”
白七七趴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抬起麵頰坐回身子的時候,尷尬的捋了捋自己整齊的鬢發。
“那麼,我是不是該問問青顏姑娘,要如何才能離開明月呢?”
每次一說到長孫明月,她便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像是一個將自己玩具借給別人玩的主人一般,理直氣壯的想要要回自己心愛的玩具。
武青顏對她的這種以時間掐算愛情的概念,笑笑:“這話白小姐為何要問我呢?其實白小姐更應該從長孫明月的身上下手才是啊,隻要你說動了長孫明月,讓他以後離著我遠遠的,我想我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明知道人家躲著我,我還巴巴的往上貼的。”
這個白七七,想要在長孫明月的麵前裝賢淑,假好人,所以才開始對自己下刀,她不過是看在長孫明月的麵子上容忍了她幾次而已,她還真拿自己是盤菜了?
白七七聽出了這指桑罵槐的話,麵頰有些紅,估摸是被氣得不輕,咬了咬唇:“青顏姑娘,難道你真的打算糾纏著明月一輩子嗎?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現在對你好,也不過是對你的虧欠,畢竟他沒想到我會醒來,但是現在,我醒了,你又不走,你也說明月是個重情義的人,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這般的糾纏,他會有多難受呢?”
武青顏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神色淡然:“對不起,關於這一點我還真不知道。”
白七七看著武青顏這副不冷不熱的反應,麵上慍怒,她猛地吸了口氣,也是冷下了臉:“武青顏,你現在很得意吧?看著我和明月這對苦命鴛鴦不能在一起,你是不是很開心?你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無恥的站在我們中間,笑看著我們兩個有情人不能眷屬,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武青顏笑了笑,很是誠實的回答:“看見你咬牙,我確實是有些開心的。”
白七七實在搞不清楚武青顏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套路,見她如此誠實的回答,竟一時語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行駛著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門外響起了小廝的聲音:“白小姐,皇子妃,到三皇子府了。”
武青顏剛剛還搞不懂,白七七在長孫明月麵前裝大半蒜裝的過癮,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皇宮外麵堵自己。
現在她終於了然,原來她是以代替長孫明月接自己出宮為借口,對她不停的軟硬兼施。
看了看熟悉的門口,武青顏驀然回首對著白七七又是一笑:“不知道白小姐可聽說過滾刀肉?”
白七七一愣:“?”
武青顏笑著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我是出了名的滾刀肉,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所以白小姐還是別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她說著,誠懇的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白小姐,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