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唱了兩個時辰都不帶歇氣的,就算是不餓也總該渴了吧……
武青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過茶杯輕輕一笑:“有勞張總管了。”
張總管搖了搖頭,瞄了瞄附近看熱鬧的奴才們:“皇子妃,不如您今兒個還是回去吧,等晚上奴才趁著皇上心情好的時候,幫您說說,沒準皇上明兒個就主動召見您了呢?”
武青顏知道張總管是幫著她考慮,可她是真的沒有時間等下去了,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漬,小聲問:“張總管,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皇上必須出來?”
張總管差點沒跪地上:“我的親姑奶奶呦,皇上可是真龍,那是天子,誰敢對天子下命令?”他說著,卻忽然一頓,擰眉瞄著武青顏好半晌,才斟酌的又道:“不過還真有一個辦法,隻是一般人堅持不下來。”
武青顏來了精神:“什麼辦法?”
張總管歎了口氣:“您還記得午門麼?就在那午門的正中央,掛著一個長八尺,寬十尺的砧板,咱們皇上是明君,曾說過,隻要有人敢在那砧板上滾上十個來回,那麼不論皇上有多忙,都會立即召見的!”
韓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武青顏的手臂:“你別胡鬧,那砧板掛在午門也有十個年頭了,倒是有人滾過,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堅持下來,那砧板雖不會致命,但細小的針尖卻一針見血,毫不亞於萬箭穿心!”
武青顏當然也是知道砧板不會致命,它的作用主要就是在於讓人忍受不得那萬針一遍遍紮進肉裏的疼痛。
如果她沒在皇後的寢宮裏發現那個東西,可能她真的就放棄了。
但眼下不行,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隻能皇上能壓得住,所以要想能讓皇後乖乖的願賭服輸,明日她就必須要拉著皇上坐鎮!
思前想後,武青顏對著韓碩輕輕地笑了:“不就是砧板麼!我這麼大的人還能怕了那些針尖不成?”
韓碩咬牙:“你這個瘋女人!”
武青顏當是誇獎,對著他璀璨一笑,轉身對張總管道:“麻煩張總管找些人將那砧板搬過來,我今日就在這裏躺一躺那用萬針鋪成的床!”
張總管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自己的嘴怎麼就這麼欠?若是武青顏當真滾出了什麼問題,三皇子還不扒了他的皮?
可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也沒有他反悔的餘地,揣著滿肚子悔得泛青的腸子,招呼禦書房門口的侍衛:“你們幾個去午門將砧板抬過來,皇子妃要滾砧板!”
此話一出,震愣了附近的所有人,誰都沒想到,武青顏那瘦小的身板也敢往砧板上滾。
“天呐!皇子妃要滾砧板啊!這是要多大的勇氣啊!”
“勇氣是有,但能不能堅持下來可就不一定了,你忘記了?五年前西南將軍被派去邊關的時候,曾經也想要滾砧板求見皇上一麵,祈求皇上讓自己留在大齊,可最後也不過滾了三圈就受不住了。”
“也是啊!人家還是將軍呢!身子板那麼結實都受不住,更別提皇子妃了。”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皇子妃舊疾複發了?又傻了?”
“嘿嘿……說不準呢。”
那些奴才就算議論的聲音再小,也逃不過習武之人的耳朵,韓碩哪裏能容得別人這般譏諷武青顏?當即猛一回身,冰冷的目光掃過了附近的所有人。
那些奴才瞧著韓碩那仿佛結了冰的眸,登時全都閉上了嘴巴。
武青顏卻不以為意:“嘴長在人家臉上,人家樂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咱們管不著。”
韓碩瞄著不遠處的幾個小太監,慢慢眯起了眼睛:“看樣子這些奴才都是皇後派人找來看熱鬧的,怪不得竟是說一些放屁的話!”
他說著,收回了目光,第一次帶出了一絲懇求:“武青顏你別鬧了,滾砧板不是鬧著玩的,況且現在皇後巴不得昭告天下你是個傻子,沒看讓一群奴才瞧著你出洋相麼?”
武青顏用舌尖掃了掃唇壁,瞄著那些還巴巴瞧著自己的宮女和太監:“原來是皇後找來的人啊!那還真是要謝謝她的體貼入微了。”
她還正愁找不到見證人呢,萬一她滾的渾身是洞,老皇帝假裝看不見,那她不是虧大發了麼?
韓碩哪能跟上她的思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武青顏,你是不是病了?”
武青顏眨了眨眼睛,氣死人不償命:“怎麼著?你有藥?”
韓碩:“我……你……”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