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的一句話,直戳在了武傾城的心窩子上。
隻見含著一口濃湯的武傾城,一張精致的小臉紅了又綠,綠了又黑,最後終於是忍不住,一口濃湯的噴出了口中。
“噗——”的一聲,湯汁從武傾城的口中奔湧而出,本譏諷武青顏的她,活脫脫的成了人體噴泉。
長孫子儒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遮掩住了自己盤子裏的排骨,並將它體貼的夾到了武青顏的盤子裏:“多吃點,你就是太瘦了。”
武青顏瞧著已經石化在飯桌邊上的武傾城,夾著排骨扔到了嘴裏:“恩!果然好吃。”
這下,長孫益陽的臉是真的有些掛不住了,轉眼冷厲的掃了掃身邊的武傾城,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開口:“武家大小姐還真是體貼入微!越來越會來事了!”
這個肚子裏沒有半點墨水的貧婦,竟然將自己和長孫子儒相提並論,簡直是瞎了眼睛!自己可是大齊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而長孫子儒是什麼?不過是個二流皇子,以後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
而這個長孫子儒更是無恥!竟然將那排骨扔到了武青顏的盤子裏!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在他的心裏,自己和一個傻子毫無區別?
老夫人側眼朝著武傾城瞪了去,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忍了回去,轉身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道:“將這些菜全部撤下去!換新的再上!”
“是。”丫鬟們匆匆走了過來,垂著眼睛,端著桌子上那些被噴了口水的菜,走出了前廳。
武傾城現在是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是四麵楚歌的味道。
長孫益陽冷嘲熱諷的在她耳邊吹氣,老夫人雖然沒說什麼,但那淩厲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戳出一個窟窿來!
這可真是左有狼,右有虎,現在她往哪裏傾都不是。
長孫子儒像是根本就沒看見另一邊發生的事情一樣,對著身邊的人兒輕聲道:“若是你喜歡,以後我在天仙樓給你定香酥小排,讓他天天給你送到府裏來。”
“不要,哪個正常人天天吃排骨的?”
武青顏知道他是在做戲,不過她總是感覺這戲做的有些過了。
“那你喜歡吃什麼?”
對麵的長孫子儒,細心體貼的對著武青顏麵帶微笑,拿著軟帕,輕輕擦拭著她的唇角,那樣的嗬護,那樣的溫柔,刺的她睜不開眼睛。
武傾城憤恨的咬緊了唇畔,轉眼瞧見前廳裏充當擺設,豎在牆上的瑤琴,心思念轉之間,眸中之色愈發的狠了起來。
“丫鬟們上菜還要等一段時間,讓太子殿下與二皇子這般枯燥的等著,若是傳了出去,別人豈不是要說我們武府怠慢了?”
長孫益陽與長孫子儒倒是並沒有說什麼,像是繼續等待著下文。
武青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笑的一臉假心假意的武傾城,心裏好笑,這個武蓮花還真是越挫越勇,才不過剛剛緩過了人體噴泉的尷尬,現在便又想著作妖了。
老夫人瞥了一眼武傾城,口氣是依舊的僵硬:“你想如何?”
她現在看著這個大丫頭是越來越不是心思了,和二丫頭簡直沒有可比性!
武傾城笑著起身,竟是走到了武青顏的身邊:“我們武家的姐妹,哪個不是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就讓二妹妹彈曲兒,我獻舞,也算是給大家助助興了。”
武青顏聽著就好笑,彈曲?和一個大夫比彈曲,武傾城你是來搞笑的吧?
老夫人臉色沉了又沉,武家的這幾個丫頭,確實從小就被嚴格要求學習跳舞和彈曲,但武青顏從小便被武家趕出家門,她哪裏會?
如今武傾城竟然提議這個,她就是再不明事理,也看得出來,武傾城是在有意為難。
隻是兩邊都是她的孫女,一個是皇子妃,一個是太子妃,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說什麼?她隻能裝糊塗的假裝什麼都聽不出來。
長孫益陽哼哼一笑,這個提議倒是深得他心:“難得武家大小姐這麼的體貼入微,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武青顏的精明能幹,早已甩了武傾城幾條街還帶個拐彎的,他倒是知道武傾城跳了一手的好舞蹈,他也躇定,武青顏那個大大咧咧的粗魯女人不懂得彈曲。
他答應,隻是想要其他人瞧瞧,他長孫益陽的女人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長孫子儒瞧了瞧武青顏那眨巴著眼睛的樣子,寵溺一笑,知道她鐵定是不會彈曲跳舞這些的雅俗之事,剛要開口幫著她解圍,卻見她忽然站起了身子。
“好啊!那就這麼定了。”武青顏說著,佯裝親密的挽住了武傾城的手臂。
武蓮花,既然你想玩點刺激的,我奉陪到底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