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婦人灰溜溜的集體落跑了,四兒心裏好笑,卻又有些憂心的走了過來:“掌櫃的,咱們這樣給人家誤診真的好嗎?”
這可是藥鋪啊!救死扶傷的藥鋪!如今因為這些人的騷擾就亂開藥方,好像有些不妥啊!
武青顏一毛筆敲在了四兒的腦門上:“誰說我誤診?”
四兒疼的麵頰一抽:“這麼說,她們真的有病?”
“確實有病。”武青顏笑著點了點頭,“隻不過那些病症都是需要調養的病,其實並沒有多嚴重,我隻不過是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了她們而已。”
四兒算是明白了武青顏的意思,驚訝之後,滿是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掌櫃的您真是蕙質蘭心,冰雪聰明!四兒算是徹底服了!”
那些跟在後麵真正看病的百姓,也是早已就瞧見了倪端,如今再一聽武青顏與四兒的對話,紛紛對武青顏升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敬畏。
試問在大齊做買賣的,哪個不是捧著那些貴族親戚的臭腳?要不然就是和那些貴族同流合汙的,像是武青顏這樣明明身為皇子妃,卻時時刻刻為了百姓考慮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武青顏擺了擺手:“行了,去忙吧。”
她倒並不覺得怎麼驕傲,身為大夫給病人看病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她隻不過是用了一些她擅長的常識,懲治了那些想要攀高枝的勢利眼罷了。
門口,忽然來了一位年輕的衙役,他越過那些排隊看病的百姓,直接站在了武青顏的麵前:“皇子妃,屬下是縣衙門的衙役。”
武青顏擰了擰眉頭,連頭都沒抬:“後麵排隊去。”
衙役一愣:“皇子妃,屬下是有事情和皇子妃說,並不是來看病的。”
武青顏卻仍舊忙活著麵前尋診看病的病人:“就算是有事情,你也是後來的,沒看見我這裏這麼多的病人等著呢麼?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就到後麵排隊去!什麼時候輪到你,什麼時候來和我說事情!”
衙役又是一愣,他當了衙役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把自己事情往後推,先給別人處理問題的人,一時間竟傻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那些排隊看病的百姓,紛紛開了口:“皇子妃不如先讓衙役說吧,萬一是急事呢。”
“就是啊!皇子妃,我們的病也不著急,別耽誤了您的要事啊!”
“是啊!讓這位衙役插個隊吧!我們不著急!”
武青顏瞧著那些紛紛往後退的百姓,慢慢冷下了臉:“進了我醫館的人,必須要有先來後到,除非是威脅到了生命,不然一律排隊去!”她說著,掃了一圈周圍的百姓,“我既然是開藥鋪的,在這裏我便是大夫,大家若是信得過我,便喊我一聲武大夫,這裏沒有什麼親戚理道,也沒有什麼皇子妃,有的隻是病人和大夫!”
隨著武青顏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百姓哪裏還敢開口?紛紛沉默著等待看病,心中的敬畏更是加深了些許。
那剛剛還傻站在原地的衙役,也無聲的走到了隊伍的末尾,消消停停的排隊去了,可他沒有一絲的怨言,相反的,是比那些百姓還要深一層的敬重!
他自從進了衙門之後,一直隻是聽說剛正不阿,還從不曾見過,如今麵對武青顏的言行和態度,他是真真的佩服,就這樣的先為人後為己的態度,恐怕就連男子也要遜色幾分!
武青顏從上午一直看病人到了下午,在差不多病人都取了藥出了門之後,才算是輪到了那個排在最後麵的衙役。
武青顏疲憊的抻了個懶腰,緩緩站起了身子:“有什麼事情說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麵前的茶杯遞給了他。
等了大半天,早已口幹舌燥的衙役先是對著武青顏感激一笑,喝光了茶水之後,才緩緩地開了口:“皇子妃,雙喜您可是認識?”
武青顏經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今兒早上她派雙喜去找長孫明月,可眼看著過去一天了,不要說是長孫明月了,就連雙喜都沒回來!
“雙喜是我的丫頭,你接著說。”
衙役頓了頓又道:“今兒上午滿春園的小廝將雙喜壓來了縣衙,說是雙喜在滿春樓偷了東西,可雙喜進了大牢之後,便一直說是您的丫頭,縣令怕有什麼誤會,所以才讓屬下過來問問究竟。”
武青顏擰眉:“你說雙喜在哪裏偷了東西?”
衙役重複:“滿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