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派人打過武青顏的長臉男,被武青顏的話噎的一哽,但又不敢來硬的,畢竟他深知武青顏還是段染的朋友。
但他曾經在武青顏這裏吃的虧,卻怎麼也忘不掉,如今武青顏又在他的對麵開起了藥鋪,他怎能坐視不理?
“這位小姐今兒個藥鋪新開張,怎能不放鞭炮討個喜氣?”
他本來還以為,和段染是朋友的人,一定有著了不得的背景,可如今見武青顏這藥鋪開的寒酸,連個鞭炮和排場都沒有,他這心裏便輕視了起來。
武青顏撇了一眼那滿街道的鞭炮屑:“福滿堂展櫃的,不是已經代我放過了嗎?”
長臉男被武青顏又是一噎,卻沒有生氣,臉上便笑的更猥瑣,故意抬高了聲音:“若是這位小姐沒銀子買鞭炮的話,我倒是可以送小姐一些。”他說著,對著福滿堂的那些個夥計,使了個眼色。
雙喜納悶的看著這個長著馬臉的男人,正好奇他何時會這麼好心,隻見那些夥計竟然真的拿著鞭炮走了過來。
但是一看見那些鞭炮,雙喜的臉便沉了下去。
長臉男人接過鞭炮,在武青顏的麵前晃悠:“這放鞭炮是有講究的,咱的鋪子可是將軍家的,所以這鞭炮啊,要放千響的,至於其他那些蹬不得台麵,也就值個五響。”
“你說誰蹬不得台麵!”雙喜叉腰站了出來。
長臉男人卻仍舊笑著,招呼身邊的小廝:“我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說著,將手中的鞭炮,又扔還給了身邊的小廝,“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點上!”
小廝們點頭,接過了那可憐兮兮的五個小小的鞭炮,一邊點著,一邊大笑著。
這邊的騷動,倒是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行人,大家紛紛停下腳步,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夥計,一一點燃起了那隻有一響的鞭炮。
“啪……啪……啪……”
幾個還沒有手指頭長的鞭炮,在地上跳了一下,便是沒了動靜,與剛剛福滿堂放的上千響鞭炮,簡直是一個雲裏,一個泥裏。
“這鞭炮放和不放有什麼區別?還沒一個屁響亮!”
“嘖嘖嘖!選在哪裏不好,偏偏選在了福滿堂的對麵,才開起來一日,便被擠兌成這樣,我看不出幾日啊,便會關門。”
周圍的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搖頭的,歎息的,譏諷的,看熱鬧的,反正就是沒有幫著武青顏這邊說話的。
雙喜憋氣的小臉鼓鼓,轉眼見武青顏竟然還在笑,不禁氣不過的道:“小姐啊!您怎麼還能笑出來啊!”
武青顏挑了挑眉:“有人幫咱們放鞭炮,我為何不笑?又不花咱們一分錢。”
她並不是不知道這長臉男人是抱著什麼心態來攪合的,隻是這個男人被她陰過,被她嚇過,更是被她用腳踹過,對於一個已經不是對手的雜碎來說,她犯不著浪費一絲腦細胞。
他願意作妖,她便瞧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鞭炮放完了,長臉男見武青顏竟還有說有笑的,心裏不舒服了。
這娘們怎麼連眼都不瞪一下?白瞎他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
剛巧此時,有一個穿戴破舊的百姓,朝著武青顏的藥鋪走了過來,渾身的餿味,頭發油膩,屁股多大,那衣服上的補丁就有多大。
按道理來說,一般要是這樣的客人,長臉男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但如今,他竟然主動上前了幾步,攔住了那百姓的去路。
“這位爺是要看病還是問藥?”
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如實回答:“看,看病和抓藥。”
長臉男笑著點了點頭,像是供祖宗一樣的拉住了那男人的手臂:“咱的福滿堂,可是曾經在宮裏當太醫的大人看病,咱福滿堂的藥,那可是一分錢一分貨,隻要您買了,包賺不賠啊!”
百姓一聽說是福滿堂,趕緊搖頭後退:“哪?福滿堂!我不去,我可沒那麼多銀子給你們坑!”
武青顏見著好笑,這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報。
長臉男人心裏發冷,什麼玩意,窮成這樣,誰稀的坑你?但麵上的話,他可不能這麼說:“這位爺,您別著急啊!今兒咱福滿堂可是免費看病,免費抓藥,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您不考慮考慮?”
百姓聽了,有幾分猶豫。
長臉男人壓著嫌惡又道:“咱福滿堂可是地地道道的老招牌了,有當朝的武將軍做擔保,至於其他的小門小戶可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哪種新開張的,萬一醫死了人,開錯了藥,您找誰說理去啊!”
那百姓如此一聽,終是轉身進了福滿堂的門,而那些過往的百姓,明明是想進武青顏門的,也全都朝著福滿堂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