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雙菊一愣:“不知三皇子想商議什麼?”
“青顏醒來之後,一直在說徐氏夫人死的冤枉,為了讓青顏安心,本王已經派人回宮請孫大人出宮了,不過孫大人眼下手上有事,隻能等晚上才能前來,但現在本王和王兄照顧青顏已經是力不從心,斷是無法再看護徐氏夫人的屍體,所以本王想請大夫人幫個忙,派幾個人看護一下徐氏夫人的屍體。”
梅雙菊心下一沉:“孫,孫大人?”
長孫明月笑的輕悠:“沒錯,是孫夢孫大人。”
梅雙菊心裏一喜,看樣子雙喜那個小賤蹄子並沒有和武青顏說出實情啊!不過轉念,她心裏又開始憂慮了起來。
孫夢是太醫院的院使,此人醫術高超,檢驗屍體更是一絕,據聽說在他手下的死屍從來沒有冤魂,如果長孫明月要是真將此人找來,就算雙喜不敢嚼她的舌根,也保不準孫夢會在徐氏的屍體上查到一些什麼啊!
長孫明月慢慢站起了身子,狹長的眸子一掃而過梅雙菊臉上的陰晴不定:“此事就交給武家大夫人了,還望武家大夫人不要出什麼紕漏的好。”
“妾身恭送三皇子。”梅雙菊在長孫明月離去的背影之中,慢慢癱坐在了地上。
眼下長孫明月和長孫子儒都成了武青顏那個賤人的靠山,如果孫夢當真查出來徐氏枉死的話,她是第一個跑不了幹係的,先不要說老夫人和武振剛會不會對她嚴加審問,她現在最為害怕的是顧氏會擔不住事情的把她給供出來!
顧氏?顧氏!
猛一起這個名字,梅雙菊忽然眉眼一轉,朝著身邊的丫鬟看了去:“顧氏還不曾醒來麼?”
“回大夫人的話,二夫人已經醒了,正在自己的院子裏養傷呢。”
梅雙菊來了精神,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鬢,再次交代:“你去準備一些補品拿過來,隨著我去看看顧氏。”
“是。”丫鬟轉身去準備了。
梅雙菊獨自一個人站在大門口,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慢慢陰狠了眸光。
剛剛被韓碩扔在院子裏的清水,早已被小廝抬了下去,但那流淌在院子裏的鮮血,卻依舊鮮明的刺激著她的眼。
武青顏,你還真是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啊!不過好在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要借別人之手搬到我,簡直是做夢!
武府,西側新院。
大好的陽光下,武青顏腰間裹著一層層的紗布,扶著牆麵,靠著石桌,一點點的在院子裏溜達著。
長孫子儒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左有丫鬟扇著扇子,右有小廝端茶遞水,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武青顏瞄了一眼快趕上神仙的長孫子儒,呢了一句:“腐敗。”
長孫子儒幽幽一笑:“你也可以坐過來。”
他本是這麼一說,因為他知道,武青顏看似和他混混嗬嗬的,但卻對他很是防備,或者說是刻意回避。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次武青顏還真就過來了,並且是站在了他的麵前。
“大伯哥,我想問你個事情。”她微微彎下腰身,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屬於她的一縷發絲,佛在了他的麵頰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捏住,卻有一刻有些愣神。
在他的印象裏,她並不是特別漂亮的女子,他生長在皇宮裏,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嫵媚,清純的,小鳥依人的,閉月羞花的,但她卻從不同於那些女子,或者可以說,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會忽視掉她的性別,就更別提刻意去注重她的長相了。
但是現在,一向強悍的她,卻難得低眉順眼,乖巧憐人,麵頰在陽光的照曬下泛著淡淡地紅暈,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總是堅韌而狡黠的眸。
這樣的她,仍舊算不得什麼傾國傾城,卻竟讓他莫名的失了神……
武青顏見他呆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大伯哥?哈嘍哈?”這人怎麼還有這個毛病?難道是心髒偷停了?
長孫子儒微微回神,輕咳了一聲,從她的麵頰上撇開了目光:“說吧,何事。”
武青顏咬了咬唇,考慮了很久才輕聲道:“你可知道在我之前,長孫明月是不是喜歡過誰?”
長孫子儒愣了愣:“你怎麼會這麼想?”
“隻是好奇。”
她當然不會和他說自己那個詭異的夢,不然他非拿自己當精神病不可,但兩個連續的夢,讓她實在是有些坐立不安,總是覺得這夢好像是在說明著什麼。
長孫子儒凝著她的眸子好一會,才輕輕地笑了笑:“並沒有。”
“難道當真隻是個夢?”武青顏呢喃著,慢慢直起身子,再次去陽光底下做複健去了。
長孫子儒看著在陽光下慢步的她,眼中的笑容一點點的消沉了下去。
她終於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