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段染正和那些官員閑聊著,猛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料味,不禁擰了擰眉,側過了麵頰。
武傾城見段染看向了自己,清了清嗓子,笑著彎曲了一下膝蓋:“傾城見過段世子,段世子很久沒來府上做客了,家父甚是想念。”
段染楞了楞。
武傾城見段染沒說話,鬆了口氣,直起身子正想接著套近乎,卻猛然聽段染硬生生的道:“這位小姐,你哪位?”
那些跟在武傾城身後的女子們先是一愣,隨後均是“撲哧!”一聲的低笑了起來。
武傾城一個呆愣,聽聞著那些刺耳的笑聲,繃緊了幾分麵頰:“希望段世子開玩笑也有個分寸,我武傾城可是大齊的鳳女,未來的太子妃,段世子怎麼會不認識我?”
段染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傾城,更疑惑:“誰規定,我就必須要認識鳳女,認識未來的太子妃?”
這下,武傾城是真的掛不住臉了,一張精致的臉蛋上,紅裏透著紫,隻當這個段染是故意的:“段世子還真是會開玩笑,如果段世子不認識傾城,又為何要在傾城來的時候轉身?”
段染這次倒是點了點頭:“我確實是轉身了,但並不是認識你,而是你身上的胭脂味太濃了。”
“你……”這次,武傾城的人算是丟大發了,緊緊抿著唇,雙眼噴著火,差點沒咬碎了滿口的銀牙。
段染就是這麼個性格,並不是有意針對誰,再次掃了掃已經石化的武傾城,正想轉身接著和那些官員聊天,一抹清瘦的身影,卻撞進了他的眼睛裏。
她怎麼來了?段染二話不說,直接走出了人群。
那些圍著的官家小姐,見武傾城都被埋汰的這麼慘,哪裏還敢上前?紛紛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條路。
不過她們後退的同時,也不免朝著段染的背影瞄著,因為她們真的很好奇,連武傾城麵子都不給的段染,究竟是看見了誰,能如此的心急。
就這樣,段染在好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站在了武青顏的麵前。
“妖精,你怎麼來了?”
武青顏揚了揚眉,瞧著周圍那些好奇,驚訝,羨慕,嫉妒的目光,歎了口氣:“其實,你也可以假裝不認識我的。”
她是真的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著,那感覺……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
段染不明白的擰了擰眉,側身看了看仍舊石化在風裏的武傾城,恍然大悟的回首:“我是真的不認識她,怎麼?你認識?”
武青顏無奈:“她是武家的大小姐,我是武家的二小姐,你說呢?”
段世子,您那眉毛下麵的兩個窟窿眼,絕對是喘氣用的,你去武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竟然說不認識武傾城?
嗬,嗬嗬噠……
段染驚訝的瞪了瞪眼睛:“啊!對!以前確實在武府看見過,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
“……”武傾城徹底無語,段世子,你這般的天真無邪,你家裏人真的造麼?
不遠處的那些官家小姐,瞧著段染和武青顏聊得很是投機,不禁嫉妒的心尖直顫,再轉身看了看武傾城,不免又平衡了許多。
人家段世子寧可要傻子,也不要鳳女,足以說明武傾城這個鳳女也沒值錢到哪裏去!
武傾城知道,雖然這些女人不說話,但心裏一定是在埋汰著自己,猛地捏緊袖子下的雙手,恨不得現在就捏碎了武青顏的骨頭!
武傻子你現在笑的多麼燦爛!一會我便會讓你哭的多麼傷心!
大齊皇宮,側院。
坐在軟榻上的皇太後,震驚的有些顫抖:“你確定,當年派人出宮暗殺三皇子的人就是她麼?”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點了點頭:“回皇太後的話,屬下確定。”
皇太後有些虛脫的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上,眼神有幾分空洞。
當年長孫明月從鄰國治病回來,終於遭遇刺客的暗殺,雖然是有驚無險,但她卻一直耿耿於懷,因為她始終覺得,這個有權利暗殺長孫明月的人,一定不簡單。
這麼多年,她設想過很多人,但從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她……
歎了口氣,皇太後對著那黑衣人擺了擺手:“你既然探查到了凶手,沒準已經打草驚蛇,哀家給你準備一些銀子,你今晚先去鄰國躲一躲,等哀家的消息。”
“是。”恭敬的站起了身子,一個箭步,躍出了窗子。
皇太後側眼朝著窗外看去,任是滿院的春暖花開,卻也擋不住她此刻的心寒。
她今兒晚上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長孫明月,至於如何對付那個曾經想要要了他性命的凶手,她無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