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武傾城把話說完,武金玉再次掀起了車簾,一張不耐煩的臉冷冷一撇:“你不就是想說讓她走著進宮麼,直說就完了唄,鋪墊那麼多,你不累麼?”
武傾城像是被戳爆了的皮球,當時就沒了言語,一張臉紅紅白白的煞是好看。
一輛馬車,緩緩從街角行駛了過來,在武金玉,武傾城和武青顏的注視下,慢慢停在了武府的門口。
一位年邁卻很是和藹的老者,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忽視掉武傾城,直站在了武青顏的麵前。
“老奴乃是三皇子府的鄧管家,特奉了三皇子之命,前來接武側妃進宮。”
武傾城聽著那官家的話,瞬間來了精神,斜挑起唇,掃了武金玉一眼,正想拿話刺激刺激那個沒有禮數的狗東西,卻忽然感覺一陣濃煙從麵前呼嘯而過。
“噗……咳咳咳……”
武金玉的馬車,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武青顏瞧著武傾城那滿臉的浮灰,搖了搖頭,轉身在老管家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大姐姐,您也快點進宮吧,若是誤了時辰可不好。”說著,對著鄧官家笑了笑,“咱麼也走吧。”
鄧官家點了點頭,吩咐車夫趕起了馬車。
眼看著武金玉和武青顏的馬車相續離開,武傾城氣不過,猛地抬腳跺了下地麵:“哼!神氣什麼?”
馬車裏,武青顏靠坐在軟榻上,看著窗外的街景發呆。
這個長孫明月,表麵看著什麼都不在乎,但其實心還是挺細的,不過,他怎麼算出自己會進宮參加中元宴?
那一抹慵懶卻永遠不盡眼底的笑容,再次閃過腦海,武傾城幽幽的歎了口氣,還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停靠在了宮門外,寬敞的宮門前,停靠著一輛輛精致的馬車,穿戴著朝服的官員,正三三兩兩的寒暄著,畫著精致妝容的年輕女子,有說有笑的互相打著招呼。
“武府,三小姐,武金玉到——”
“武府,二小姐,武青顏到——”
在太監細長嗓音的高呼聲之中,那些本還閑聊著的官員和名門小姐們,紛紛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天哪!武家二小姐也來了?武府瘋了麼?就不怕那個神誌不清的傻子,大鬧了皇宮?”
“你小點聲,人家現在可是三皇子未過門的側妃,小心讓三皇子聽見要了你的腦袋。”
在所有人的竊竊私語之中,武金玉先行下了馬車,不耐煩的掃了掃眾人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的直接進了宮門。
她才不要和那個傻子走在一起,太晦氣!
鄧官家打開車門,對著馬車裏的武青顏,抱歉的歎了口氣:“不如武二小姐一會再出來吧。”
現在外麵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著看熱鬧,說風涼話,他真擔心這個清瘦的女子,扛不住這些句句紮心的流言蜚語。
武青顏淡定自如的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群幅上的褶皺:“為何要等一會?我又不是見不得人了。”說著,在鄧官家的目瞪口呆之下,靈活的跳下了馬車。
那些才剛還議論得正歡的人群,霎時間安靜了下去,心裏各有所思,卻誰也不敢不再開口,隻是眼巴巴的看著武青顏慢慢走了過來。
正趕此時,武傾城的馬車到了,坐在馬車裏的武傾城瞧了瞧外麵的場麵,吩咐了車夫一聲:“先不必打開車門。”她可不想跟著那個傻玩意一起被人指指點點。
朝著身後的軟榻靠了靠,武傾城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難得有免費的熱鬧可看,武青顏,你可要好好的丟人啊。
可她哪裏想到,武青顏從始至終腰杆都沒彎一下,就這麼坦蕩蕩的在所人眼光各異之中,大搖大擺的朝著宮門走了去。
反而是那些剛剛還議論正歡的達官貴族,在武青顏的悠然自得中,沒了任何的言語。
武傾城見此,捏緊了手中的茶杯,都是一群廢物!就被窩裏能耐!
然,她隻注意到了武青顏,根本沒顧暇手中那早已傾斜的茶杯,直到滾燙的茶水溢到手背上……
“啊!燙!燙死了!”武傾城想要起身將茶杯摔在地上,卻因為用力過猛,腦袋直接撞在了馬車壁上。
“咚!”的一聲巨響,驚了門外的車夫,待車夫打開門,隻見武傾城早已雙眼冒出了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