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風回到家。
門口站著個女人。
蘇恬恬。
她穿得很少,手緊捂著小腹,麵色蒼白,在大風裏瑟瑟發抖。
聽見腳步聲,蘇恬恬連忙側頭朝許乘風奔過去,半個人扒在許乘風身上:“乘風!乘風,你為什麼要讓人拿我的子宮……乘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一心一意愛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情?還是你覺得溫玥死了,你很愧疚,所以你就要摘了我的子宮還給她?乘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乘風清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一根根地掰開蘇恬恬的手,麵無表情道:“你不也這麼對溫玥了嗎?”
蘇恬恬神色一亂,瞪大眼睛看著許乘風,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最後她還是當做許乘風還不知道真相,狡辯道,“什麼我這麼對溫玥?乘風,溫玥那是罪有應得,你忘了嗎?她找了四個男人輪.奸我!拿走她的子宮也是你的主意啊!”
許乘風神情一怔。
蘇恬恬說,拿走她的子宮也是你的主意啊。
是啊,當時的他就因為蘇恬恬的一麵之詞,就不聽溫玥的解釋,強行把她送入手術室,摘掉了她的子宮。
許乘風掐上蘇恬恬的脖子,目光微厲,“恬恬,你還要撒謊麼?還是說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一個是非不分,好壞不知的傻子?我是瞎了才會覺得你還是小時候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娘!”
蘇恬恬臉色嘩啦,全垮了。
“乘風,你……”
“我都知道了。怎麼,你很詫異?”
蘇恬恬慌亂地搖頭,她急中生智,連忙道,“乘風,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助理,你的原助理阿北你知道嗎?是他,是他強.奸了我,還拍了我的裸照,然後拿來威脅我。他故意逼我演戲陷害溫玥,好間離你和溫家的關係。這回溫家破產,就是阿北的主意。他想從你身上拿走溫家的財產啊!阿北,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嗎?我沒辦法隻能聽他……”
說到後麵,蘇恬恬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見許乘風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不到眼底的笑意,諷刺又綿長。像尖刀一樣一刀一刀捅在她身上。
就好像,再說下去,他很可能會直接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沒法呼吸。
許乘風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阿南。蘇恬恬在我家門口。來把她帶走。”
不到五分鍾,阿南就到了。
阿南朝許乘風微微頷首:“先生。對不起。我準備送她去看守所的時候,她說要上廁所,然後就逃出來了。”
許乘風冷冷瞥了眼蘇恬恬,“以後她說什麼你都不用理會,你隻要完成你的任務就好。”他頓了頓,又說,“你要記住,對待壞女人,一定不能讓她有可乘之機。”
“是。先生。”
“帶走!”
……
一個月後,阿北也被逮捕歸案。
阿北和蘇恬恬分別以蓄意殺人罪,惡意侵占他人財產罪,與故意唆使殺人罪被判刑。分別被判刑十年和七年。
許乘風對這一判決並不滿意,繼續提出了上訴。
二審後,阿北被判十三年,蘇恬恬還是七年。
蘇恬恬進監獄前一天,請求要再見一麵許乘風。說有句話一定要跟他說。
許乘風不答應。
蘇恬恬說,是和溫玥有關的。
許乘風這才見了蘇恬恬。
蘇恬恬已經瀕臨發瘋的邊緣,頭發像稻草一樣野蠻生長,臉色蒼白卻狠毒,尤其一雙眼睛,又細又長總讓人看著都毛骨悚然。
許乘風難以想象,那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小女孩,最後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要對我說什麼?”
蘇恬恬看著許乘風狂狼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才說,“許乘風,我恨你!”
許乘風逆著光,眉目在光線裏如風如畫,他淡淡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蘇恬恬冷笑,“許乘風,不是溫玥的事情你都不想聽是嗎?”
許乘風轉身背對她,沉默不語。
蘇恬恬氣急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她像是發泄一樣對許乘風大吼,“我把她的子宮喂了狗!許乘風,我把她的子宮喂了狗!你都不知道那些狗吃的可歡了……”
“砰——”
許乘風一臉怒氣,睚眥欲裂,他一拳砸在玻璃上,玻璃瞬間碎裂,上麵甚至還沾染著血漬。
蘇恬恬在裏麵發狂一樣地笑。
“許乘風!我恨你!我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明明好好的,都是溫玥,是溫玥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了!明明你才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