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市,淩晨一點。葉知夏坐在床上,翻看傅司寒身穿橙色消防服的照片,神情中滿是傾慕和崇拜。

她的男人,是逆火而行的消防戰士,是全宜陽市的英雄,亦是她心底唯一的光芒。

“叮”床頭櫃上傅司寒的手機響起了鈴聲。葉知夏愣了愣,這麼晚會是誰?

她剛接聽,便聽得聽筒裏傳來一聲稚嫩的童聲:“爸爸!”葉知夏一怔,握著手機的手也不由自主緊了幾分。

她剛要開口問詢,對麵又啪地一聲掛斷,了無聲音。

別人打錯了?葉知夏心頭悶了一下,無端感到發沉。

浴室門開,傅司寒係著浴巾走了出來,古銅色的肌膚上有著各種救援勳章疤痕,令人生畏。

“以後休假我不會過來了。”他套上衣裳,神情淡薄。葉知夏有些詫異看著他:“為什麼?”

“聚少離多,耽誤你時間,還是分手吧。”傅司寒彎腰穿上軍靴。葉知夏的心一顫,蜷緊手指問道:“咱們這五年不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我不在乎你耽不耽誤……”

他們在一起這麼些年,每次見麵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連床上的時間都要爭分奪秒。葉知夏要是在意傅司寒耽誤她,又怎麼會不顧家人反對考了消防機關跟著做了防火監督員呢。

“大家好聚好散吧。”傅司寒最後再看了她一眼,轉身開門離去。

那‘嘭’的關門聲,如同石塊般在葉知夏的胸腔撞開,令她猝不及防。

這算什麼?

上一秒兩人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分手了?

不想耽誤自己——

回想傅司寒要分手的理由,葉知夏心裏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澀意,思緒亂麻。

……

徹夜未眠,第二天葉知夏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到單位上班。

她還沒將‘防火監督員’的胸牌佩戴好,便聽得上級發布通知——

今天有位在縣城工作的消防戰士重回宜陽城市消防單位,並升職為特勤中隊隊長,所有人員都要前去歡迎。葉知夏剛到大廳,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身穿消防製服,身形挺拔的男人正被眾人簇擁。

待看清那人的模樣,葉知夏瞳孔驟然一縮——

回來的消防戰士,怎麼是傅司寒?

領導介紹完傅司寒,所有人都歡呼雀躍,還有很多女同事都用迷妹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唯獨站在最角落的葉知夏,僵成雕塑般沒有任何反應。

待人群散去,葉知夏強行將自己的情緒一點點穩住,朝傅司寒走去。

她想問個究竟,明明已經調回了市區工作,可以每天見麵,為什麼要分手。

可是葉知夏剛抬腳,便看到拐角處一個文靜淡雅的女人笑盈盈朝傅司寒走去,還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興高采烈地朝他撲去。

“爸爸——”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徹了每一個角落,刺痛了葉知夏的耳膜。

傅司寒眉眼帶笑,彎腰將小男孩高高舉起,再親昵抱在了懷中,他旁邊的女人也笑得一臉幸福。葉知夏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不敢置信看著眼前刺眼的畫麵。

傅司寒在南縣工作五年,拖家帶口回來了?

那她算什麼?她一個人傻傻地在宜陽等他的這五年算什麼?

眼見傅司寒帶著女人孩子要離開,葉知夏大聲叫出了他的名字。

“傅司寒!”短短三個字,近乎耗盡了她此刻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