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魯姆偷偷咽下口水,眼睛隻敢盯著女性走過的地麵。

“還不起來,把你那身狗皮給扒掉?”

達魯姆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立刻接道:

“那我這件事還要多麻煩大人,請大人幫我身上扯清關係。”

“已經和財部聯係上了,等上麵安排吧。”

“小的明白。”達魯姆這一句答得總算有些響亮了。他這才爬了起來,到椅子前如獲珍寶般捧起那套衣服,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幹咽了一口唾沫,卻還賴在那裏,接著就去解腰帶。

“這兒是你換衣服的地方嗎?”

法卡斯冰冷的聲音甩了過來。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再次惶恐的達魯姆一臉要哭的樣子,他彎著腰後退,手中捧著那套衣服,等屁股碰到門時他又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謝謝大人。”

“等會。”

法卡斯叫住了他。

“大,大人又有什麼吩咐?”

不敢多問為什麼,達魯姆小心翼翼的應道。

“你……”法卡斯語氣竟然多了一份懷疑和不自信,他撓著下巴猶豫片刻,等了幾秒鍾後皺著眉問道:“你在這兩天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或是事情?”

“沒,沒有。回大人,小的這幾天除了陪那位魔法師上山外一直呆在城堡裏,哪裏也沒有去。小的怕有人發現毀田的事,哪也不敢去。”

他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心裏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這個主。

盯著達魯姆片刻,法卡斯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站起身,他眼底多了份憂慮。

“……滾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當然,當然。”

說著,達魯姆這才退到門檻, 輕輕地將門帶上。

獨自站在窗邊,外麵的街道上嘈雜熱鬧起來。

法卡斯低垂眼瞼,他漫不經心的看向外麵。

人類……

真是有趣又複雜的生命。

抬頭想到了什麼,法卡斯眯起了眼睛,他開口道:

“去找那個叫艾丟多拉的,我很有興趣。”

身後跪著的黑影用力點了頭,站起身後後退著走進了陰影中。

毀田的第五天,雙溪城城堡門口。

“那我們這就進去了。”艾丟多拉換了身紅白的長裙,頭發正式的綁成麻花辮搭在右肩,手上還是那把白色扇麵的扇子,腳上蹬著雙棕色長靴。她旁邊的艾羅斯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兜帽麻布衫加鑲釘鞋,唯一的就是斜挎著的帆布包裏鼓鼓囊囊的。

聽她說後,跟著來的鎮長露出了不放心的神色。

“還是一起進去吧,艾丟多拉。作為齊恩鎮的鎮長,我很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啊大人,讓我跟您進去吧。要是您出了什麼事,我還能保護您。”

說著,隨行的阿雷執意這麼說。

看著如此熱心的兩人,艾丟多拉反而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鎮子才願意跟進去。可是我有我的想法,有些事情還是按照基本法做為好。我唯一不希望的,是你們被牽扯進去。”

“這怎麼能叫牽扯呢!”阿雷一臉震驚,他說道:“艾丟多拉大人,我就是一個工人。我什麼都不懂,可是我不傻,我知道是您救了鎮子,那天要是沒有您,鎮子估計這時候已經被毀了!”

這時候鎮長也說:

“是啊艾丟多拉,阿雷說的沒錯。”

“你們不用勸我了,”艾丟多拉無奈的搖搖頭,“我知道我該怎麼做,鎮長。阿雷,你要有這份心和這膀子力氣,我建議你去參軍,現在太明邊疆外交那麼的不安定,為國殺敵才是正道。”

“可是……”

鎮長歎了口氣,他拉住了還想說話的阿雷。

“艾丟多拉,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什麼性格我是清清楚楚,要是想做什麼事,誰也攔不住你的。還有阿雷,你也不要為難艾丟多拉大人了,這件事並不是你我普通人能涉及到的。這官場,離的越遠越好。”

他的眼神迷離恍惚。

看到鎮長這樣說,阿雷再也不好說什麼。

“兩位,就此別過了。我身為刑部巡判,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們,還齊恩鎮一個公道的。哪怕前麵是地獄,也要闖進去。”

說完,她輕輕的鞠躬,帶著艾羅斯走進了雙溪城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