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有人帶著隻有十歲的我走入了蕭家的老宅,見到了那個形容枯槁卻又有著一雙鷹眼的老人麵前,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詭異蒼白的男人,他明明很老,卻有著一張沒有絲毫皺眉的臉,想聊齋中的畫皮鬼。
我是來給老爺子衝喜的,在衝喜之前被打了針做了全身的檢查,和我一起的還有很多人,被關在窄小的地下室內。陸陸續續有人死去,我木然的看著,甚至忘記了悲喜。唯一能給我慰藉的就是那豐盛無比的飯菜,讓我不至於饑餓。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人似乎都死了。又似乎被很多人拉去了不同的地方,我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陽台上冷漠的少年。
我咧嘴笑,覺得比我見到的所有食物都要幹淨,我衝動的撲過去,不小心拔下來少年身上的睡褲,我被那少年紮破了大腿,咧著嘴,笑得像個傻子。
我說,“你一定很好吃!”
我突然間咧嘴笑了起來,眼前的黑暗瞬間消失。疼痛讓我本能的皺起眉頭,想要做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人呈大字型束縛在一張冰冷的床上,而四周,全是白色。
我即將被人解剖,或者用更加殘忍的方式進行活體實驗。我知道他們在找什麼,那是一種病毒的抗體,是一種被那個畫皮鬼一樣的男人定義為可以改變基因,改變生死輪回的病毒的抗體。
人的欲望究竟有多大,並不是金錢權勢就能夠填補的。當人脫離了這些所謂的物質欲望之後,緊隨而至的就是對生的眷戀,而這種眷戀一旦到達一種病態的地步,就會成為瘋子。
而這樣的瘋子,從古至今,從來都不缺。
我以為,那隻是傳說。我經曆過的痛苦和絕望讓我對這樣病態的渴望完全無法理解。長命百歲?哼,活著看著周圍的人全都變成怪物?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連生與死都可以被人掌控,那麼等到完成這一欲望之後,他們下一步還能想要什麼?
沒有了,其實有時候,死,才是一種幸福。
我看著拿著粗大針劑走過來的阿秀,很想就這樣,一死百了。
然而,我始終無法逃脫我的命運,我被關在這間白色的屋子裏已經不知道多久。我的身體瘦的幾乎成了骷顱。他們在我的身上不知道紮了多少針,從最初的興奮,到後期的絕望。
他們並不想我死,所以我可以維持著正常的營養攝入,我的肚子,成了唯一鼓起來的地方。
可這種現象並不能讓我覺得慶幸,總有一天,他們會對他下手。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去。
蕭滿軍就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跑進來的,他的臉卻並不蒼白,讓我微微心安。我並不指望他能救我出去,可我希望,他能殺了我。
“別說話,我帶你走!”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要求,他就已經開始動手救我。可惜,捆綁我的並不是普通的鎖鏈,更何況,我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他即便是解開了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