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冬也跟我笑了笑,溫柔如水,卻又滲著毒。
“沒關係,你隻要記得,蕭瑾冬這三個字,其他的不用去管!”蕭瑾冬附身過來,薄唇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那深情無依的眼神,能將所有人溺死。
我在心裏狠狠鄙視著自己,話卻是不受控的問了出來。
“霍水仙是誰?”
“一個不重要的人!”
“為什麼沒有回來?”
“十個億的合同和你,你覺得哪個重要?”
“為什麼要那麼多錢?養我嗎?”
“是啊,一次要十塊,很貴的!”
“其實……”我可以不要錢的!
我低下頭,長發遮住了臉,看不到任何東西。滾燙的眼淚滴在了手背上,我很討厭這樣妥協的自己,可是那個人是蕭瑾冬,我始終舍不得。
沈佳寧錯了,我也錯了。
我以為,我會同墓碑上死去的女人一樣,將路走絕了,死了,灰飛煙滅了,一了百了。
可是,有蕭瑾冬在,我死不了。除非殺了他,可我,寧願他養我。多麼可笑!
“把頭發剪了,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我吸了吸鼻子,煩躁地扯了扯頭發,“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嗎?晚上,還有,白天!”
我抬起頭來,胡亂地將頭發撥在一邊,紅著眼眶和鼻子,哀求著問。
蕭瑾冬皺眉,他從來不喜歡有人這麼糾纏他,甚至就算是要我的時候,也隻是片刻的溫存。可我渴望,甚至想著,就算是死,也拉他一起,因為除了他,我不知道,我還擁有什麼,可以擁有什麼。
“好!”蕭瑾冬點頭,手指點在我的眉心,“不準吵我!”
我破涕為笑,大著膽子撲過去,將人狠狠抱住。承認吧宋一,你愛他愛的發狂。我在心裏這樣一遍一遍地說服著自己,直到自己真的信了。
不得不感激染霜那塊舊懷表,原來同一個故事聽得次數多了,就真的會成為現實。隻要你信,沒有人會戳穿你。
我身邊沒有染霜,染霜身邊沒有了舊懷表,我將這個故事融入我自己的腦袋裏,騙得了自己,也一定騙得了蕭瑾冬。
我愛他,愛的恨不能殺了他。
我捂著肚子,抑製不住咯咯大笑,蕭瑾冬在書房,我在客廳,客廳的電視裏演著好笑的電視劇,我笑的肆無忌憚。
周圍沒有任何人,仆人被蕭瑾冬趕走了,因為我怕。我是一個病人,會自殺,會沉睡,會突然間失蹤,會因為兩塊五塊八毛錢的麵包被一個肥碩粗糙的漢子拉開上衣的拉鏈。
蕭瑾冬不信任何人,女人,男人,他隻信他自己,而我,連自己也不信。
這是一場對弈,我輸了,依舊一無所有,而他輸了,便會死。那一天,我一定拿著鐵楸把那個墓碑下的墳挖開,將他埋進去,用他自己的名字,為他自己立碑,多麼美妙。
“新立街108號!”
“新立街108號!”
我在紙上瘋狂地寫著,寫到磨出血來,再將紙一頁一頁撕碎揉進垃圾桶裏,穿上絲質的性感睡衣,敲開了蕭瑾冬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