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最先動心的那個人,最後一定會成為愛情裏的失敗者。
以前,這句話我聽來覺得可笑,因為沈佳寧在我麵前,從來都不會是勝利者的姿態。
他會在我發脾氣的時候從出差的地方連夜坐飛機回來,隻因為我看了一部電影,劇情恐怖的睡不著覺。
他也會在被我氣到極點的時候突然抱住我,用孩子氣的話語哄我,他說,宋一,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要欺負我了好不好?
我會笑的得意洋洋,像極了偷吃了葡萄的狐狸。
我一直覺得,我就是那隻狐狸,而沈佳寧,就是掛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的葡萄,鮮嫩多汁,即便隨風擺動,卻至死不會移動分毫。
所以,當沈佳寧的母親,那個經常出現在報紙雜誌上,高貴的如同盛開在天山上的雪蓮一般的女人將我堵在沈佳寧專門為我買的公寓裏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在腦海裏,按照自己看過的電視劇情發展著。
我不是白蓮花,而她卻是逼死純情女主的惡婆婆。
我演的盡興,情緒迸發的淋漓盡致,心裏卻笑得幾乎痙攣。
沈佳寧被我一個電話從總公司的會議裏叫回來,我當著他的麵又重複了一邊我的精彩表演,我知道,他恨極了那個女人,所以我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是在幫他。
沈佳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覺得他很幼稚,複仇不應該就是這樣嗎?將敵人打到,愉悅了自己,這才是最高境界。
我說,沈佳寧,你能不能出息一點,能不能像一個男人一樣,不要一點兒情緒就哭鼻子,那麼孩子氣,丟人!
沈佳寧點頭,突然一把將我抱進懷裏,他抱得很緊,緊的我幾乎無法呼吸,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有種恐懼從心裏滋生出來。
我咧嘴笑,聲音卻啞了。
“沈佳寧,那不是真的,對不對?”
沈佳寧不說話,依舊死死的抱著我。手指拽著我的頭發,沒有憐惜,沒有撫摸,似乎就想將那一頭青絲給徹底毀了。
“沈佳寧,你這個懦夫!”
我拚勁全力將人推開,看著沈佳寧手裏依舊攥著的那縷長發,眼睛赤紅一片。
我心裏所有的猜忌成了現實,怒極卻又笑出了聲音,“嗬嗬,沈佳寧,既然你妥協了,那你抓著我做什麼?是打算讓我做你婚姻裏的情.婦,還是就這樣帶著我,直接去民政局結婚?”
沈佳寧的身體一顫,手卻鬆了。我看著那縷長發從他手裏滑下來,這樣的場麵,在我的記憶裏有太多,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撕心裂肺。
仿佛人的生命,就如同那一縷頭發,落下去,便再無可能回頭。
“宋一,我不愛她,可是,我不能讓沈家毀在我的手上。我不能讓我一無所有,不能讓一無所有的我那麼無能的去愛你,你明不明白?”
沈佳寧死死握著拳頭,隱忍至極。可我卻聽著好笑,“你的意思是,你結婚,你妥協,都是因為愛我。沈佳寧,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