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芷蕎看了看四周,發現屋裏的裝修跟記憶差不多,隻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卻走樣了。
等了一會兒,蔣勝男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
“你們來了。”
“蔣世伯。”
“蔣先生。”
賀君天跟翁芷蕎跟他打招呼,她覺得他瘦了許多,哪裏還有一絲前不久在宴會上見到他時的風采呢。
“坐吧。”蔣勝男走過來,又吩咐一旁的傭人,“怎麼不倒茶招呼客人?”
“是的,先生。”傭人於是走進廚房去端茶了。
“不用客氣,對了,怎麼不見伯母?”翁芷蕎才想起來,他們到了這麼久,也不見蔣太太。
蔣勝男臉色有些不自然,“不怕你們見笑,我跟她離婚了。”
“對不起。”翁芷蕎有些不好意思。
賀君天麵無表情,剛才,他都忘記提醒翁芷蕎了。
原來,自從蔣勝男昏迷不醒後,他老婆以為他不會再醒來,就挾帶私逃,跟他的司機一起逃了。
蔣勝男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老婆跟司機逃跑了,還將家裏搬空了,一怒之下就報警。
這件事賀君天略有耳聞,隻是他從來不是那種背後議論別人的人,也就忘記跟翁芷蕎說,讓她別提蔣太太的。
蔣勝男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在意,傭人端起茶,三人沒再說話。
等傭人下去後,蔣勝男才再次開口。
“芷蕎啊,你不會怪世伯吧,你媽出殯時,我還在醫院沒辦法出席她的葬禮。”
翁芷蕎連忙表示不會,“你的心意,媽會知道的。”
蔣勝男歎了口氣,“我跟你媽相識幾十年,我年紀比她大,原以為會比她走得早,沒想到最後,她卻走在我之前了。”
翁芷蕎垂下眼眸,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口,以掩飾心中的哀傷。
“你媽的事,我聽說了,之前,是我對不起她,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死不暝目。”蔣勝男意味深長地說。
翁芷蕎還沉浸在哀傷中,沒有反應過來,賀君天卻敏銳地捕抓到他的意思。
“難怪蔣先生,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得到我們?”
蔣勝男勾唇輕笑,“我聽說了,本來指證俞冰冰的人證,在拘留所發生意外死了,換句話說,她很可能因為證據不足,而無罪釋放。”
翁芷蕎激動地道:“就算法律製裁不了她,我也不會放過她,一定要讓她給媽償命!”
這世上有錢的人也不隻是俞冰冰一個,她能買凶殺人,難道自己不會?
賀君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動,“就算暫時奈何不了她,但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終會為所犯的過錯,付出應得的代價。”
蔣勝男輕拍了拍手掌,“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今天我叫你們來,是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們。”
說著,他伸手從茶幾的抽屜裏,取出一份公文袋遞給賀君天。
接過公文袋,賀君天當場拿出裏麵的東西看起來。
“這些資料,應該可以把俞冰冰入罪。當年,我被迫出賣琪琪,心裏一直覺得不安,想為此贖罪,這些年來,我一直暗中調查,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蔣勝男這番話說得漂亮,說他搜索這些證罪是為了幫翁琪翻案,賀君天卻知道他這樣做,隻是不想一直受製於俞冰冰,打算用這些威脅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