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楚淩霜一向謀定後動,料敵如神,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紫魅的人置於死地,若非楚躍黃雀在後,她豈不是要一敗塗地,慘死在南疆?
鳳嶠臉色煞白:“你瓦解了紫魅組織謀取南疆的陰謀,是想取我代之?!”
楚躍淡淡道:“我答應了父親,絕不染指南疆。鳳嶠,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做南疆女皇嗎?”
“我沒有,誰有?!”鳳嶠冷笑:“你的女兒楚淩霜麼?別忘了,她是大秦人,又是西疆女帝,與我南疆沒有任何關係,她不配!”
“鳳璿呢?”楚躍淡淡問,始終不屑的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沒有看鳳嶠等人一眼。
鳳嶠一窒,鳳璿原本就是當年的儲君人選,因為太淡泊柔弱,才主動讓出這位置,自請去神月宮,做了侍月神女伺候年幼的冥越。
如今,她這個女皇不但子嗣死絕,又錯信敵國細作,差點斷送南疆,就連肚子裏這個孩子,也是敵國男人的,她還有什麼麵目做女皇?所有臣民,肯定都對她唾棄無比。
沈崢不禁深深看了楚躍一眼,他想將鳳璿推上女皇的位置,這麼多年過去了,本就淡漠紅塵名利的母妃絕對不會留戀皇位,就算接受這位置,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要不了多久,她肯定會禪讓的,到那時,自己堅辭不受,轉讓給霜兒,不就是順理成章的讓霜兒成為南疆女皇麼?
不過,這前提是他和她必須成為夫妻,這樣母妃的皇位才可以禪讓給兒媳淩霜,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在這風雲激蕩的亂世,會被敵人加以撩撥釀成大禍,橫生許多波折。
楚躍何時變得如此在乎女兒,不但氣定神閑的將南疆從紫魅組織手裏搶過來,還將南疆拱手相讓?
沈崢與楚淩霜、洛傾顏和方禦天暗自交換了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不過,再震驚和質疑,沈崢還是抓住時機,躬身施禮道:“多謝楚相。”
鳳嶠狠狠看著沈崢:“你想謀權篡位?”
“南疆習慣了女皇製,我並不想改變祖製。”沈崢淡淡一笑。
鳳嶠了然的看向楚淩霜,咬牙切齒。沈崢不要皇位,必會讓給楚淩霜,真是不甘心呐!不甘心!她和女兒鳳淺語,到最後竟然敗給了楚淩霜!
這個在沁王府受盡淺語折辱的醜八怪王妃,最後竟然得到了她鳳嶠的江山!真是太諷刺了!
可是,看著神色疏離不屑,風姿雋秀的楚躍,還有才貌都無人可及的楚淩霜,鳳嶠不禁頹然。
不管是她和她的子女,或者是有過的那些男妃們,誰都及不上這對父女的風采十分之一,她哪有資格不服?不忿?
黯然一歎,沒有容她多做感慨,楚躍已經下令:“將鳳嶠的罪狀公之於眾,即刻於午門外處決!奸佞叛國的文武官員全部當眾淩遲!明日舉行新女皇的登基盛典!將京師內外的戰場在最短時間內清掃幹淨,掩去血腥!軍中嘩變的將領,全部就地處斬!”
侍衛答應一聲,架著驚懼萬分大聲叫罵的鳳嶠和官員們離去。
眾人心頭都是一沉,原來,一切都被楚躍控製著,不管是京城裏的叛軍作亂和宮變,還是外麵策應的各方人馬,早都被他全部拿下。
如果他想要眾人的命,或者謀取南疆,都是舉手之勞,就看他想不想。
楚淩霜心底原本的一絲驚喜和暖意都被森寒戒懼取代,她臉色慘白看向楚躍。
楚躍視而不見,淡淡瞥了一眼紫魅:“考慮好了沒有?”
“我想帶著夢魅遠離這片大陸和海域,不管去多遠的地方,幾萬裏,幾十萬裏,都無所謂。我不能再回東瀛,也不想背叛故國投靠敵方。”紫魅說著一揚手,一枚飛鏢淩厲無比蘊著巧勁,循環往複,擊碎水麵上一盞盞呈陣法排列的蓮花燈。
蓮燈盡毀之後,飛鏢餘勢未歇,擊中適時彈出的一支蓮蓬。
這份功力,和勁氣之巧,世間再找不出第二人!
眾人可以確定,這個紫魅的功力,已經和容遠、修羅王並肩!
哢噠一聲,觸發了湖底精巧無比的機關,一張奇美無比的碩大囚籠冉冉浮出水麵,隔著銀色細網,和透明琉璃,就見林舒懷抱嬰兒垂眸坐著,沈熠也無力的半歪在地上,隻有鳳璿精力尚好,扶著臉色灰敗的沈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