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崢、方禦天、百裏拓、南宮桀、陳蔑等人聯手將內力傾注到楚淩霜身上,明月真氣驟然爆發到頂點,一劍淩空狠狠劈斬下來,那名機械人從頭到腳都凝結出厚厚一層冰雪,卡啦一聲脆響,堅執無比的金屬外殼被破開,血肉之軀被這銳不可當的一劍劈為兩半,腦漿合著血漿噴濺出去老遠。
百裏瞻眼皮一跳,他珍藏多年的機械人,就這麼不堪一擊麼?!這麼快就折損了兩個?!
他也不想想,冥越的功力已經接近於神,楚淩霜方禦天楚淩霜他們無一不是當世最拔尖的高手,傾盡全力聯手一擊,力量究竟有多麼磅礴?
他一邊與容遠激戰,一邊怒喝:“殺!殺盡在場所有敵人!”
機械人下手更加淩厲無情,頓時血雨飛濺,斷肢殘臂亂飛,天都和蒼鷺這邊的傷亡激增。
楚淩霜等人聯手施展明月真氣耗盡了所有內力,一時間還沒有緩過來,就遭到機械人狂暴無比的夾擊,頓時一個個腹背受敵,應接不暇,連連中招負傷。
容遠一番激戰下來,斷裂的脊椎處再次血如泉湧,一身白衣成了紅色,痛到極致,已經麻木,他咬緊牙關殊死相拚,抵不住極度缺血的眩暈,眼前陣陣發黑,手足酸困無力,長劍被挑飛。
百裏瞻倒轉長劍,用劍柄狠狠拍向他胸膛,想要將他重傷弄暈,卻被歇過勁兒的冥越一劍狠厲至極的刺中心髒。
已經被容遠刺穿過一次的心髒再度被穿透,鮮血狂飆,百裏瞻疼得一身冷汗,踉蹌後退十幾步,伸指疾點胸前背後大穴止血。
他為了萬無一失自保,運用至強無上的功夫將自己的心髒偏移到身體右側,所以不管再強大的敵手,刺穿他的心髒時,都不可能讓他致命。
可是,雖然不至於慘死,那種痛楚卻也死去活來的難忍,他咬牙惡狠狠笑道:“冥越,容遠,你們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讓我送你們下地獄吧!”
掌中寶劍突然迸射出炫目的萬道金光,幻化出猙獰金龍勢不可擋的斬向冥越。
這功力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冥越強提一口真氣,將畢生功力全部凝於混沌神劍上,飛身疾衝,與對方的龍形劍氣對撞。
瞬間爆開億萬道炫目金色和銀白色劍氣,地麵被他倆沛烈絕倫的劍氣衝開數丈方圓的巨坑。
這一劍已經讓靈力和血氣嚴重透支的冥越耗盡最後力量,不支的倒下。
眼見百裏瞻飛身而起,一劍雷霆萬鈞般要將冥越斬殺時,楚淩霜忽然吹奏起詭異淩厲的玉哨曲子,百裏瞻體內的蠱蟲再次猖獗起來,疼得他五官變形,驚怒交加:“楚淩霜,你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蠱?”
“你忘了蘭沁殿中,你時常來與我們共餐麼?”
“你在飯菜中下了蠱?我為何感覺不到?”
楚淩霜微笑道:“那些蠱蟲我都在慢性安神藥中浸過,下的量又極少,每次隻有一兩粒蟲卵,你再謹慎,功夫再高,也察覺不出任何異常。就算那些蠱蟲慢慢孵化了,也陷在沉睡中,沒有我的玉哨召喚,它們不會醒來。”
百裏瞻怒火萬丈:“我待你不好嗎?你竟然一開始就算計我!楚淩霜,你真是狼心狗肺!”
“你為了大業,任由我在蒼鷺自生自滅,算是有情有義麼?”楚淩霜針鋒相對道:“我獻給你的大漠圖和四國地理圖,還有攻城器械圖紙的確都是假的,可是如果你沒有吞並西疆各國的野心,就不會承受假地圖和假器械圖造成的巨大損失,白白傷亡幾十萬將士。還有這些蠱蟲,如果你對我們沒有殺心,我也不會吹奏玉哨喚醒它們啃噬你的五髒。百裏國主,我做這些,都隻是為了自保,並沒有主動害你之意。”
“沒有主動害我?楚淩霜,你真是巧言善辯,你明知道我誌在天下,發動全麵戰爭不過是早晚之事,總會用到你進獻的圖紙,在你不能為我所用時,必將動殺心。”
“正因為我知道必將是這樣的結果,才不得不防範於未然,事先安排好一切,我總不能洗幹淨了脖子等國君你宰殺吧?”
被欺騙的感覺讓百裏瞻暴怒萬分,冷笑不已:“楚淩霜,你真是可惡可恨!受死吧!”
飛起一劍,狠狠砍向渾身浴血的楚淩霜。
銳響聲中,強勁至極的連珠九箭嗖嗖嗖射來,百裏瞻長劍被震開,差點脫手飛了。剩下的八箭則全部激射他眉心、雙目、心髒和雙膝。
百裏瞻隻好疾閃飛退,避開這霸道至極的箭矢,抬頭望去,隻見那彎弓搭箭風馳電掣而來的漢子,竟然是幾個月前奉命呈遞求救信函的丘鵠使者巴特爾。
真是小覷了他,竟然是難得一見的神箭手。
不過,巴特爾箭法雖好,武功卻一般,有先鋒的本事,卻不是武林高手,一旦來到拚殺最慘烈的戰場最中心,陷入機械人和百裏瞻護衛們的包抄中,很快就負傷累累,一個措手不及,被其中一名機械人一掌打得胸膛碎裂,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