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著借著你的這層關係,去三郎或者二郎哥那邊打秋風,明白嗎?”

“嗬嗬,你還真抬舉我。”趙翠娥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也不瞞你,我跟牛文東說話,被我婆婆抓了個正著,當時正好我娘在這邊小住。”

“因為這個事兒,鄭獻花把我娘罵了個底兒掉,還把牛家唯一一根獨苗苗的腿打殘,扔回了牛家。徐漢楊找了小,我娘對我失望,斷絕了母女關係。你放心吧,就算我回去,他們也不會靠前的,畢竟今非昔比。”

“你跟你表哥……真的……”

“我說沒有,你信不?”趙翠娥抬頭,十分幹脆的對上她的眸子。徐苗聳聳肩,不是很在乎的搖搖頭。趙翠娥見她這般,苦笑了一下再次落淚,手攥成拳,捶打了幾下桌麵,說,

“當時,我跟牛文東就坐在涼亭裏的石桌前說話。他要自己走商隊,想讓我幫著跟三郎那邊牽條線。就這麼個事兒,鄭獻花那個無知村婦,居然大吵大嚷的說我們在搞破.鞋。”

呃……

徐苗頓時不知道該說啥。

依照鄭氏的性格,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輕笑一下搖搖頭,打斷她的訴苦,道:

“行了,既然你家裏不會來打秋風我就放心了。明日早上跟我一起回去便是,如果路上有什麼不舒服,及時提。別傷到了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需要你就說。”

趙翠娥聽到這話,木訥的看著她,微微蹙了下眉頭,滿臉狐疑。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喃喃地說:

“你在乎這個孩子?在乎老徐家的孩子?”

這……

不應該啊!

徐家那麼的對待他們姐弟,為何她還能……

徐苗聽到這話,冷哼一聲剜了一眼,道:“蠢!也不看看你肚子多大了,真要是孩子出什麼事兒,你也沒有了。我在乎孩子?我在乎他有什麼用,又不是我家的孩子。”

“可是……”

“可是什麼?”徐苗冷聲說完,趙翠娥忙不迭的搖頭。經過這件事,她是真的學乖了,而且學的很乖。徐苗輕歎口氣,擺擺手,“你去休息吧,好好將養著,日後你的一切,就全靠你肚子裏的孩子了。他們流放不可能再回來。”

趙翠娥接到逐客令,慢慢的站起身,扶著腰肢走了。拉開門,沒有回頭,扔下一句“謝謝”,帶上門離開。徐苗重重的歎了口氣,坐在原位上。

相信日後老宅肯定會熱鬧,但是對這個趙翠娥……她放心。這一次的談話,足以看透了她,改了就好,真要是老人都沒了那天,幫她一把也是無妨的。

……

轉天,兩輛馬車再次啟程。啟程的時候還有一場鬧劇,那就是徐芳居然來了。不過不是送別,而是謾罵。罵鄭氏枉為人,罵她枉為母親,罵她隻認銀錢,罵她沒有心肝。

徐冰也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雖然穿戴很是考究,但是那一臉哀怨的神色,卻掩飾不住她的悲哀。鄭氏受打擊了,而且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徐苗沒有阻止,反倒是囑咐婆子,好生照顧趙翠娥。由於清荷跟春柳二人,都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所以特意讓高風去伢行,買了這麼個婆子回來。

鬧劇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這才兩輛馬車緩緩走起。可沒過一個時辰,清荷就過來報。說那鄭氏又哭又笑,目愣口癡,口水直流,問話不理。

突發的情況讓人措手不及,徐苗趕緊命高風停下馬車,來到後麵的馬車查看。確實如清荷所說那般,鄭氏一會哭、一會笑,嘴裏說著“對不起、不應該”的話語。

趙翠娥挺著肚子,坐在一旁看著,冷哼一聲搖搖頭,說:“苗姐兒,別管了。她這個……八成是失心瘋了,治不好。女兒怪她,兒子、當家的,此生也見不到,大女兒那裏,她又不能去。”

“連番打擊下,不失心瘋怎麼可能!不過,這樣也挺好。瘋了,也就忘了。一個傻子而已,大不了養著就是,能有幾年活,不用理她,咱們趕路吧。”

徐苗看著這樣的境況,歎口氣、點點頭。趙翠娥說的很實在,眼下趕路要緊,回到前麵的馬車後,春柳給她倒了杯熱水。馬車繼續趕路,仿佛啥都沒發生一般。

有個婆子幫忙,倒是讓她安心不少。更何況還有清荷在那,一個照顧癡兒,一個照顧孕婦,夠了。覃五爺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一來他還有公務纏身;二來徐苗他們腳程本來就慢,這會兒又多了個孕婦,就會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