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月玄遠便帶著徐芽走了。跟他們一起走的,還有歐陽紫鸞。原本,徐苗是不打算讓他們把她帶走,總覺得照顧歐陽紫鸞是分內的事情。
雖然心裏還是很排斥看道她,不過想到歐陽紫鳶……也隻能忍住。但是月玄遠有一句話說的對,那就是她來照顧遠不及紫萱來照顧的好,畢竟她們才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妹。
況且七歲的鸞兒沒有任何錯,她那麼小,什麼都不懂。若是把所有的過錯,強加在她的身上,這對她也是相當不公平的事情。
苗居再次回歸平靜,不過這一次,徐苗倒沒有覺得落寞。想到弟弟跟妹妹都有了歸宿,小五也文武全才。說起來,她也算對得起原主了吧。
轉天正月十五上元節,一大早苗居就開始熱鬧的煮元宵、包餃子、掛花燈。徐苗起來的有些遲,昨兒晚上送他們走,回來的有些晚。
頂著一雙黑乎乎的熊貓眼,精神渙散的爬起來。二丫端著溫水進來,伺候她洗漱。剛洗漱完,還沒等坐到梳妝台前呢,便聽到——
“姑娘,姑娘,秋梔回來了喲。”
話落人到,隻見秋梔猶如孩童似的跑進來。然後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徐苗。本來沒坐下的徐菇涼,被她這麼一撲,倒坐下了,隻不過墩了一下,還挺疼。
二丫見到徐苗眉頭微蹙,趕忙走上前,把八爪魚般的秋梔拉開,厲聲嗬斥的說:
“放肆,怎麼跟我們姑娘這般無禮,還有沒有規矩。”
秋梔被吼的莫名其妙,上下打量著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說:
“我跟姑娘平日裏就這麼撒嬌的,你管得著嗎?嫌礙眼別瞅啊,求你看了?”
“你以下犯上,竟然還說這是撒嬌?你……你……”二丫到底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對於辯解還稍欠火候。
徐苗看著她們倆的樣子,輕笑著搖頭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這麼劍拔弩張的做什麼呢?”說完,伸手輕捏秋梔的臉頰,略帶無奈的又說,“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個是二丫,我貼身的丫頭。”
“二丫?”秋梔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然後聳聳肩道,“護著姑娘沒有錯,剛才得罪了。不過我跟姑娘相處,一向如此,你習慣就習慣,不習慣也得學著習慣。”
“你——”二丫有些火大,可看著徐苗的樣子,心裏瞬間懂了。屈膝行禮一下道,“姑娘,奴婢告退。”
徐苗聽了點點頭,“你去找阿達,讓他把昨兒準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再去小廚房跟婆子們說,讓他們下兩碗餛飩,我跟秋梔在屋裏吃飯。”
“知道了。”二丫應完走了。
秋梔看著她規矩的背影,緩緩地點頭,然後轉身替徐苗梳頭,邊做邊說:“姑娘,那個二丫……人不錯,就是名字土了點兒。”
“嗬嗬……”徐苗拿著眉黛,在眉毛上勾勒幾筆,想了一下,說,“秋梔,你說我把這個二丫就一直留在身邊,會不會……”
“不會。”
沒等她的話說完,秋梔篤定的回答。拿了一根金釵卡上之後又說道,“姑娘,其實您心裏清楚,一個月換一個丫頭不是明智之舉。”
“但是秋梔也能理解,畢竟當年綠荷跟春杏姐的事情,讓您真的害怕了。如今歐陽旻睿躲在苗疆,就算他想做什麼,離了那麼遠,還沒等做就已經被我們發現了。”
徐苗聽到這兒,重重的歎了口氣,半天都沒有吱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二十整了。女人最好的年紀,如果順利,今年三郎跟徐芽都能成婚,或許明年,她也就可以考慮跟子恒的事情了。
歐陽旻睿……
也好,既然你裝老鼠,那就讓你繼續裝到底。
頭發梳好了,二人來到圓桌前說事情。大致還是迅閃這個酒樓的事情,她這次推得是燒烤,如果再叫酒樓就沒什麼新意,況且迅閃已經有酒樓這個產業。
正聊著,二丫從外麵走進來,手裏端了兩碗餛飩,還有一碟包子。將它們都放下之後,屈膝轉身要走,被徐苗出聲喊住了。
“等一下,先別走。”
二丫轉身看著她,滿眼的疑惑,不過很規矩的站在那裏,沒有多嘴。秋梔看了,更是不住地點頭。徐苗瞅著她們倆的樣子,手指輕敲著桌麵,又說道:
“二丫,從今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或許你也聽苗居上下的提及過,說我身邊的婢女隻留一個月。你是二姑娘親自挑的,做人做事也很嚴謹。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叫清荷,一直跟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