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不想,徐苗都給他們下了死命令,每天必須開會兩次,早晚各一次。連同賬房、跑堂、還有廚子,都要開會。早上簡單布置一下,晚上則是總結。
今兒還是他們第一天開總結會,覃乾看著那賬房算好賬之後,將賬簿交給徐苗。徐苗隻管看賬,至於開會的事兒,就用覃乾來做。
這人還真沒給她掉鏈子,竟然說的頭頭是道。有表揚的、也有批評的。徐苗看著那賬目,心裏多少都有了底,今兒因為開業,確實賺的很多,不能說一直保持吧,但是應該會比歐陽家的酒樓好。
從順意齋回到南苑,綠荷便開始張羅被罩的事情,這一次的禮盒,稍微有些不是那麼太過好弄。在這個地方沒有真空袋,更加沒有真空打包器,徐苗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用編製袋子。
雖然土了點兒,可稍加修飾,還是可以的。挑了一套鴛鴦戲水的四件套,被罩直接套在了被子上,其他的原封不動,還放在錦盒內。
綠荷跟春杏弄好之後,春杏走過來,屈膝行禮一下,說:
“姑娘,北冥家的北冥洛薇昨日到了,下了拜帖,想跟您見一見。”
徐苗原本弄著女紅呢,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她,見春杏一臉篤定的樣子,不禁微微蹙眉的說:
“北冥洛薇到這兒,是給景陽伯的夫人邵氏賀壽的?”
“回姑娘的話,是的。”春杏點頭,站在徐苗麵前,解釋著說,“他們算起來,還有點兒親戚,不過也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這次北冥洛薇過來,主要是為了他們家的商隊。”
“住宿的問題?”徐苗挑眉問著,見春杏點頭,輕笑了一下,又說,“怎麼這次是北冥洛薇呢?她哥哥北冥落塵怎麼沒來?”
綠荷聽到這個問話,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走過來,側身行禮,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北冥夫人身子骨不好,每到冬季,都是發病的關鍵。”
“所以一到冬天,北冥落塵都是在家守著的,根本不出來走商隊。由他的妹妹北冥洛薇出來,那北冥姑娘,可是個厲害的茬子,月閣的閣主都忌憚她三分呢。”
徐苗看的清楚,綠荷提到北冥洛薇時,眼睛裏有些崇拜的目光。如果換做是她,估計也會崇拜吧。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拘泥小節,出來走商隊,多大膽的行徑啊。
如此看來,這個綠荷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應該也有這一方麵的原因。想到這兒,她輕笑一下,說道:
“既然這樣,明日參加完景陽伯夫人的壽宴之後。後日吧,就在咱們的順意齋,我請她吃飯。”
“是,那婢子現在就去通知北冥姑娘,她就住在咱們客棧內,方便。”春杏說完,笑嗬嗬的出去了。
綠荷走過來,伸手揉捏著徐苗的肩膀,邊揉邊說:
“姑娘,婢子有個事兒想跟您說下。您若是有興趣就照做,沒興趣可全當婢子沒有說,行嗎?”
一向循規蹈矩的綠荷,突然這麼說話,弄得徐苗愣神了半天。抬頭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輕笑一下,問:
“可是關於北冥洛薇?”
“嗯。”綠荷沒有否認的點頭,“那北冥姑娘的性格,跟姑娘很是相似。而且她從小習武,性格剛強,我覺得姑娘會跟她成為好姐妹。當然,隻是我覺得。”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考慮考慮的。”
徐苗應完,不自然的打了個哈欠。綠荷見狀,趕緊起身,扶她靠坐在被子上,蹲坐在床邊,有些擔心的說:
“姑娘,先別縫了,仔細眼睛。我覺得咱們還是找個郎中過來看看吧,您最近這身子,確實不是太好,又是咳嗽又是休息不好,看一看無妨,您覺得呢?”
“嗯,也好。”徐苗受不了她乞求的目光,妥協的笑著答應,伸手輕點她的額頭,說,“等忙完這幾天的,然後找個郎中過來看看吧,最近是真沒有時間。”
“對了,抽空你給家裏去封信,就說今年過年不回去了。這邊一切都剛剛弄好,怎麼都得等他們走上正規之後,我才能放心回家過年。”
“是,婢子這就去。”綠荷屈膝行禮一下,轉身出去了。
徐苗繼續縫製她的肚兜,看著水粉色的錦緞,不禁輕歎口氣。看郎中?想想喝那種苦藥湯汁,就覺得是一種受罪,咋能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