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個月,徐苗忙的跟個陀螺一般,人也看著瘦了一大圈。不光要折騰生意,就是那些大戶人家,你也得拜訪、拜訪。既然打著是景陽伯遠親的名號,該有的規矩就不能落下。
一連多日的折騰,春杏跟綠荷全都看在了眼裏,飲食上也格外注意,不過徐苗這個體重,還是蹭蹭的往下降。客棧那邊進展不錯,如今已經開始壘磚,悅己的店鋪也已經裝好,隻等貨物到了就可以開張。
徐苗已經派泉東去了,由他親自往小八家子村方向押貨。而家裏那邊,也由泉西押貨出來,兩個人具體在哪兒碰頭,那就要看他們的腳程了。
悅己的設計宣傳單已經在籌備中,樂坊那裏,姑娘已經操練起來了。不過有些曲子還是太過陳舊,徐苗就過去,把她熟知的曲子哼唱出來,再由疾風換化成樂譜,教於那幫姑娘們。
還有就是提供詩詞歌賦,古詩這個東西難不倒徐苗,那各種三百首雖然記得不多,也足夠忽悠人了。時間不等人,銀子就擺在那裏,你抓緊了一分鍾,就早賺一分鍾的銀子。
宣傳單這次徐苗是下了功夫的,用的是上好的浣花篆,至於上麵的字,是樂坊那些個姑娘們,一筆一劃的寫的正宗小楷體。什麼時候貨到了,什麼時候這個東西也就不用寫了。
徐苗計劃是寫出四十萬份,這樣在南陽城周邊,全都各處的發放,隻要宣傳到位、給的禮品又大方,就不怕不吸引人前來圍觀。
這麼大的動靜,想低調都難啊!
這天,景陽伯秦元峰再次登門。這是繼五月份那次造訪之後的第二次登門。徐苗親自迎接的,表哥來表妹的家做客,很是應該。
將秦元峰迎到書房,綠荷泡茶過來,兩個人坐在椅子上開始喝茶。這也是徐苗最近總結出來的經驗,不管來做什麼,首先就是喝茶,其次才是說事情。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秦元峰放下茶杯,看著徐苗歎口氣,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徐姑娘,歐陽家已經開始注意你那個客棧、還有你裝的那幾個鋪子了。前日他們家的大管家親自登的我家門,談及了此事,我說是表妹家開的,你可別漏了底。”
“嗯,多謝伯爺,您這麼說,是不是把歐陽家給得罪了?”徐苗輕聲的說著。能讓他親自過來,肯定不是單純的告訴自己,別說漏了那麼簡單。
秦元峰也沒有隱瞞,笑嗬嗬的點頭。徐苗見了,也是微微上揚嘴角,淡淡的說:
“既然他來找了伯爺,想必就是察覺到我這次是來者不善,伯爺又直接說是您的表妹,怕是您現在跟他們……”
“嗯,就是你想的那般。”秦元峰再次點頭,手指輕敲著桌麵,又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打從我一開始答應子恒跟旻睿的時候,這張臉遲早都是要撕破的,隻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
“不過你要注意一點,事事多留個心眼,做任何事情,一定要守規矩。一旦被他們抓到什麼把柄,那勢必是要把你往死裏逼,到時候就算我有心偏私,他們也不能給機會。”
徐苗淡淡的點頭,不過心裏還是挺驚訝的,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秦元峰是自己人,起先就認為他隻是跟五爺認識,礙於五爺的薄麵,所以才幫自己做擋箭牌的。可沒想到……
看起來那件發生在京城的事情,應該不僅僅隻是皇子要側妃那麼簡單啊!?
“徐姑娘可否跟在下透個底,你到底都想做什麼?那幾個鋪子,我看你可都在收拾著,卻沒有任何一家是開張賺錢的啊。這銀子就這麼花出去,是不是有點兒……”
秦元峰說的很含蓄,不過徐苗卻深深理解他的意思。那些鋪子的前期投資,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共本錢就那麼多,而且歐陽旻睿還指著翻身反擊呢,真要是漏了,估計大家都得哭。
想到這兒,徐苗輕笑一下抿唇,說:
“既然伯爺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瞞您了,那些店鋪,我會在今年八月十五前後,陸續的開起來。悅己是賣包的,知己是酒樓,至於商隊這塊,我已經……”
“說到這個商隊,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秦元峰很是客氣的說著。徐苗聽了沒有遲疑,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是這樣的,我娘家那邊有個表弟,已經過了弱冠、成親在即的年紀,可他非要有所作為才肯成家立業。”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可這個表弟現在已是舉人出身,可偏偏又不再往下考了,說是不想入官場。這一無是處的天天遊蕩,那家的女兒肯嫁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