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東點點頭,店小二“蹬蹬蹬……”的上樓通報去了。徐苗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客棧,大廳很小,櫃台裏麵是個胡同,看起來應該是房間。

櫃台後麵就是樓梯,大堂內就那麼差不多二十平米的地方,弄得很局促。說實話,要是人多一點兒,不誇張的說,都轉不開身子。

徐苗指了指大廳,看著疾風,說:“這地方……小了點吧。”

“嗯。”疾風點點頭。

沒一會兒,店小二下樓來了,衝他們三個抱拳行禮一下,說:“三位爺兒,北冥公子有請。”

徐苗等人點頭,跟著那店小二上了二樓,房間不少,不過卻設計的不是很規整,而且大廳內空隙太大,顯得很是空落落。這一切,徐苗全都記在了心裏,然後隻等她做的時候,好進行改良。

來到二樓最裏麵的位置,房間門推開,跟她住的屋子差不多,頂多就多了一個梳妝台。可在外麵奔波的人,誰用的著這玩意兒啊。

店小二職責已盡,行個禮出去了。徐苗三個人進到屋內,北冥落塵起身,衝著徐苗拱了拱手,至於疾風跟泉東,他全然沒理。徐苗也沒矯情,側身行禮一下,說:

“給北冥公子請安。”

北冥落塵看她這個舉措,笑著點點頭。指了指桌子旁邊的椅子,說:“坐吧,姑娘應該就是五爺信上提到的徐姑娘,是吧!”

“嗯。”徐苗笑著點頭,不過心裏倒是吃了一驚。覃五爺居然會跟著小子通氣兒,那麼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啊。

北冥落塵倒了兩杯茶,然後端著茶杯笑了笑,又說:“姑娘真是女中豪傑啊,這麼晚了,就敢進男子的房間。”

“這有什麼呢?”徐苗手指摩挲著杯沿,歪頭看著北冥落塵,說道,“規矩是束縛那些死板之人,我自認不是死板的,故而也就不守規矩了,如果我守規矩,我也不能離鄉背井的出來做生意,您說是不?”

“正是。”北冥落塵點頭,喝了一口茶,“徐姑娘有事兒不妨直說,明日我們還要趕路,在下確實不能談的太晚。”

徐苗點頭:“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想問下公子。您多年走商隊,從南疆到遼東,您走過沒有?或者說,有沒有那個意願想走。”

北冥落塵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子,麵不改色。倒是這心裏對她很是好奇,五爺信上的意思是讓他能幫則幫,可誰不知道覃偉覃子恒的性格,跟他一般關係的,他怎麼可能會管。

再加上年前歐陽家的事情,那封信是年後送來的。這期間的時間差,不得不讓他注意。如今這丫頭問的,又是他一直都想做卻沒法做的事情,想到這兒,輕笑一下,搖搖頭,說:

“有意願,跟不能走,姑娘可明白?”

“明白!”徐苗聳肩輕鬆地說著,“像北冥公子手裏的商隊,在東陵國應該能數一數二了,可遼東那邊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是這一趟走,吃住的銀子太多了,您說是吧。”

北冥落塵沒有隱瞞,直接點點頭,指了指他住的屋子,說:“這間房一晚上二兩五錢銀子,我們整個商隊住一晚上,那就是八十多兩,不算一日三餐,我可走不起啊,所以隻能堅持到下一個縣城就算了事了。”

徐苗將帶來的紙筆放在桌子上,一副求學的看著北冥落塵,說:

“那可不可以麻煩北冥公子告知一下,從南疆起,終到遼東府這一路,你們如果走,能途徑的所有縣城,可以嗎?”

“哦?姑娘想做什麼?”北冥落塵好奇,挑眉看著她。

徐苗也沒隱瞞,喝了一口茶,說:“開客棧,專門給你們這些商隊開的客棧。”

“呃……”北冥落塵語塞。想笑卻又不能太過明顯,忍住之後,整理心情。然後又說,“姑娘可能沒聽清,我不能走到那麼遠,雖說南方商隊不少,但是走到北方……除了歐陽山莊,我們這些都走不起。”

“歐陽山莊之所以能走,那是因為他們沿途都有自己的別莊,他們財大氣粗,我這小小北冥家……可是比不了。”說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徐苗十分理解,附和的點點頭,繼續磨著墨,等墨磨好了,又說:“北冥公子,您隻管跟我說就是了,我隻想知道你們走的時候,沿途能經過的地方。”

“姑娘,你……”北冥落塵還想說什麼,可看見徐苗一臉堅持的態度,歎口氣,道:“也罷,既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