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小五這話說完,徐淩半天都沒有吱聲。一旁的蔣氏見狀,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然後說:
“大姑姐,你當你以前做的事兒沒人知道是怎麼?三郎跟小五不說,那是他們仁義道德,可你做的那些事兒,我可每次都在場的,啊!”
“你?你跟我說這個,你……”
“我以前所作所為是能跟你打壺酒喝。”蔣氏十分坦白的說著,“可人在做、天在看,我遭報應了。我閨女折了,我臉毀了,我跟老三被他們踢出來自力更生了。”
“所以我知道了,這天啊,它是矮了,做什麼都會有報應的。我現在不求別的,隻想過好我們的日子,好好彌補以前我犯的罪過,照顧徐苗他們姐弟,好好教養四郎,這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四郎跟著我們,我不保證他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我能保證他吃飽、穿暖。鎮上的書院他照樣去上著,今兒鄉親們都在,我也把話撂這兒,四郎念到啥時候我都供,除非他自己說不念了。”
“好——”春生等人全都拍手叫好。
錢氏、何大壯的娘他們,也都紛紛點頭,都誇讚蔣氏的這個舉動。
蔣氏也趁熱打鐵,來到徐文昌麵前,行了一禮,說:
“文昌伯,我們夫妻倆就帶著四郎這麼過,等我們沒了那天,我們那二畝地、還有房子全都是四郎的,我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蔣氏這段慷慨激昂的話,讓二郎跟四郎很是觸動,兩個人都走上前,跪在蔣氏麵前,直接當著大家的麵兒,喚了這聲——
“娘!”
他們哥倆這個舉動,很明確的說明了他們兩個的意思。徐淩還想爭取,可惜根本沒有立場,再加上被小五還有蔣氏接了老底,日後這村兒裏還真的是回不來了。
徐文昌很會順水推舟,見二郎跟四郎這般,直接一句開祠堂,大家全都去到村裏最威嚴的地方。徐正海夫婦、三郎、小五、二郎哥倆,村民們全都過去了。
徐苗雖然也很想過去,不過跟徐淩這邊,還有些事情解決。剛剛還熱鬧的院子,頓時就剩下了徐苗、徐淩還有銀釧三人。
過了年,這風明顯就沒年前那麼割肉了,徐淩滿臉創傷般的站在院子裏,銀釧小臉兒腫的站在母親身邊,徐苗看著他們母女這樣,微抿了下唇走過來。
徐淩如臨大敵一般,皺眉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啊?”徐苗很是自然的說著,看著瞪著她的銀釧,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又說,“大姑,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不傻,我也不呆,你今日真的是良心發現來收養的?”
“我……”徐淩想理直氣壯的說話,可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雖然侄女婿說她已經不行了,可到底不能跟她撕破臉,老話說得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萬一有一天這丫頭又發達了,關係弄僵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想了一下,重重的歎口氣,說:
“我也沒辦法啊,你大伯那邊催的急,我想不幫忙,也根本不可能啊。”
徐苗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明白了。看起來這個徐淩還不傻,還知道不能把他們隻見的關係搞得太僵。不過真的都是徐正江那邊的主意?她還不咋全信。
“既然大姑這麼坦誠,那做侄女的也不跟你打哈哈。我不能阻止你跟那邊來往,但是也別因為那邊,而得罪了三伯、二郎他們。畢竟我爺奶他們在外地,你可是在這邊兒,跟娘家關係不好,婆家那邊總不至於……麵上有光吧。”
徐淩聽到這話,輕笑一下,無所謂的搖搖頭,沒有吱聲。不過看她的狀態就知道,這女人在家裏,還是很打腰的。銀釧看著母親沒說話,又看著徐苗穿的、戴的,不禁冷哼一聲,說:
“娘,咱們走吧,跟這個掃把星有啥說的啊,還是離她遠點的好。”
“銀釧。”徐淩拽了女兒的胳膊,麵上很是尷尬。
不過徐苗一點都不生氣,聳了聳肩膀,看著他們母女,說:
“大姑,這大過年的,我也不耽誤你太多功夫,你們家事兒多我知道。隻是希望以後,你若是來那就好好的來,別揣著那不該有的心思,不然……真要是把三伯娘逼急了,你應該知道她的手段的。”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