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引著歐陽旻睿去了書房,徐苗整理了下衣服,去到廚房弄戌時那頓餃子的餡兒料。今年的餃餡兒,就不用凍芹菜了,蓋房子的時候,她特意囑咐泉北,讓給弄出個菜窖。
泉北也給力,直接就在廚房這邊,挖了那麼大的一個窖,白菜、蘿卜、土豆啥的都放在裏麵,芹菜一些的青菜,也特意多放了一些。
看著那不是很水靈的芹菜,徐苗知足的上揚嘴角。這可比那凍芹菜要好得多,至少芹菜味不錯。燒水先焯芹菜,趁著這個功夫剁餃餡兒。
徐芽跟冬梅收拾完廂房回來,一個蹲在一旁刷碗,另一個,幫著把焯好的芹菜拿出來,過涼水。徐苗幹活撒冷,這會兒的功夫,一條子五斤左右的五花肉已經剁好。
將剁好的肉餡兒放在盆裏,又拿了一塊三斤左右沉的精肉剁著。冬梅把芹菜弄好之後,擦了擦手,走到徐苗跟前,開口道:
“苗兒,給我吧,你……去客廳轉轉。”
徐苗聽了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繼續剁著她的肉餡兒。冬梅看了看低頭的徐苗,又轉頭看著刷碗的徐芽,後者衝她搖了搖頭。
他們心裏都明白,如果徐苗不想,誰說啥都不行。今兒自打歐陽旻睿來了之後,徐苗除了一開始跟他說了句話之外,其他的全程零交流。
誰也猜不透徐苗的心裏,到底想了什麼。當然,也沒有人上前去問。
因為是年三十,家裏有小孩的,都特別喜歡放小鞭,動不動就能聽到零星的炮仗響。吃過團圓飯的村裏,道上的小孩多了不少。
有的穿著新衣服,有的紮著花頭繩。小五跟四郎雖然都在書院念書,可到底還是孩子,見家裏沒啥活兒,就跑出去跟那幫孩子玩了。
餃餡兒弄好,徐苗敲了敲肩膀,指了指和好的餃餡兒說:“我去眯一會兒,晚上還得守歲呢。”
徐芽和這麵,聽到這話點點頭,冬梅將餃餡兒蓋上蓋,衝她擺擺手。徐苗出了廚房,朝客廳的方向瞟了一眼,隨即往自己的閨房走。
那歐陽旻睿為啥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來說服教育的。想讓她幫忙出麵,頂起那攤生意。如果沒有覃五爺那天的話,或許她真的就幫忙了,可現在……
還是算了吧!
她誰都惹不起,就像覃五爺說的,真要是開了店,歐陽家那邊,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把她收拾了。更何況那邊還牽扯著一個皇親國戚,歐陽紫鳶雖然跟她情同姐妹,不過是有兩麵,還是不能冒然為之。
推開房門進屋,轉身關上房門,就聽到——
“回來了?吃飽了?”
呃……
是覃五爺的聲音。
徐苗警惕的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圓桌那坐著男人。去年除夕夜,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家夥把自己擄到工廠的庫房裏,至今這事兒都讓她有些迷茫,猜不透這家夥到底要幹啥。
“怎麼,還一臉戒備?怕本侯再像去年似的,把你給擄了?”
覃五爺略開玩笑的話,讓徐苗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整理下心情,走到小爐子邊上,本來打算燒水泡茶的,沒想到裏麵的水是熱的。
“不用伺候了,本侯已經泡好了茶,就等徐大姑娘蒞臨了。”
促狹的話,讓徐苗心裏“咯噔”一下。堂堂遼東府的扛把子,居然給她泡茶,這事兒……蹊蹺啊!
邁步來到覃五爺對麵,坐下之後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坦然的看著對麵,說:
“五爺有事兒?”
“嗯,有事兒。”覃五爺點頭,剛要張嘴說話,徐苗輕笑一下搖搖頭,打斷他,說:
“五爺真是說笑了,您這麼大的腕兒,怎麼可能找我一個小小村姑有事兒。五爺,那日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同意,也不會答應的。”
“同意什麼?答應什麼?”覃五爺玩味十足的看著徐苗。
一語雙關。
徐苗微微蹙眉,習慣性的摩挲著杯沿,想了一下,說:
“五爺,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也就別繞彎彎了吧。我不可能給你做小,更不可能現在出麵,去跟歐陽家搶食,我惹不起也招不起。”
“我們雖然分家出來,可到底我們是姐弟四個人,如果我孑然一身,那無所謂。可是有家有業,我斷不能去蹚渾水,沒辦法,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