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兮惱羞成怒,氣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抬頭,怒視著他的眼睛,喝道,“蘭謙協,你別得寸進尺。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好當作理所應當,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動不動就莫名的發脾氣,以後沒人會理你。”
“嗯啊……?不想理我了啊?”蘭謙協從鼻子裏哼出一抹譏誚的冷笑,一把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將她小小的身子提到自己跟前,幾乎是貼在自己的心口上,神色同樣羞惱交加,“是誰剛才還說要我去她府上小住,還說要好好照顧我,怎麼?才這麼會子,就本性全露了,終於忍受不了我了嗎?”
還倒打一耙了呢?顧清兮緊繃著臉,沒好氣回道,“是呀,忍受不了了。拜托,鬆開我,你去找那些能忍受你的人去吧?”
“你既討厭我,為何又要招惹我?”蘭謙協不但沒鬆手,反而手上的力度還加重了些,幾乎要捏斷了她的胳膊。
顧清兮痛的凝眉,吃痛反問道,“你既煩我,為何要擄我來?”
“誰煩你了?”蘭謙協瞧她緊蹙的秀眉,一時心驚自己情急下手重了,忙放輕了力道,卻仍舊沒有鬆開手,怕她真的一走了之。
“不煩我,你幹嘛說話就像對仇人似的?我自認為沒有哪裏對你不住,你何苦不是摔東西就是要自殘的?以為這樣就會讓我不安嗎?”顧清兮眼眶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蘭謙協瞧的一愣一愣的,“你……我……我又沒怎麼著你,你哭作什麼?”
“還沒怎麼著嗎?”顧清兮淚眼汪汪的睨著他,控訴道,“我大喜的日子,被你擄了走,你還敢說沒怎麼著?試問,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期待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名譽?可是,你呢,毀了我的洞房不說,還擄了我的人,如若奕回是個不明事理的人,還會相信我的清白嗎?這件事若傳了出去,豈不是我一生的汙點,任誰知道了,都會說我的不是,你是風流快活,到我這就會成了下流低賤。”
“我……”蘭謙協心口被刺的痛了下,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話來,他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咋一聽說,她跟陳奕回要成親了,他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本來,他是真的想將顧清兮擄到大理去做他的少夫人的,可是,賀廉鈞阻止了。
再來,看到顧清兮與陳奕回也是真的情投意合,他才不甘心作罷。
但是,想想又心有不甘,這才想著不讓陳奕回好過,本來也隻是個惡作劇,來發發心中的鬱結罷了,卻不想被顧清兮這麼一說,倒真的傷害了她似的。
他不想傷害她的。
“還有。”根本不給他還嘴解釋的機會,顧清兮吸了口氣,又道,“這也倒罷了,我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此次擄人定然是無心的。但是,你將我擄了來,卻又如此待我,究竟為什麼呢?一大早砸這個砸那個,說話夾槍帶棒的。哼……你說,你將我擄來,就是為了受你的這份閑氣的嗎?”
“我……”不是啊。
“哼,你若瞧我不順眼,我走就是了,你又何苦拽著我不放?”顧清兮目光漣漣的望著他,哽咽道,“還是,你仍舊氣不過,想打一頓才舒服些?”
“說什麼呢?誰看你不順眼了,誰想打你了?”蘭謙協被說的憋屈極了,心底好生無辜啊,怎麼他明明是想對她好的,到她這裏卻成了壞了呢?
“那你這是做什麼?”顧清兮抬了抬被他還緊緊攥在掌心的胳膊,皺眉道,“都快斷了,這還不叫打嗎?還是,真的拳打腳踢一番,你才甘心?”
蘭謙協忙鬆了手,麵色青白交錯的,含糊哼道,“是你一句話不說就要走,我才攔你的。”
“是你根本不好好跟我說話,我不走留著受氣不成?”顧清兮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白了他一眼。
“我……”蘭謙協低著頭,雙目像受傷的小獸一般,望著她,“我就是心裏難受……”
“難受?”她知道他難受,可是,“你難受可以說呀,但是別亂發火好嗎?你那樣隻會趕走想幫助你的人。”
“你是覺得我該委曲求全嗎?討你歡心嗎?”蘭謙協眸光突然又充滿了冷漠與譏諷。
顧清兮心底那個惱呀,撇撇嘴,亦譏誚冷笑,“你會嗎?何況,若真的不在乎你,你覺得委曲求全就有用嗎?”
“……”蘭謙協心中忽地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深的望著她,“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