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早。”顧清兮客氣的對花嬤嬤點頭問好。
花嬤嬤也客氣的朝她點了下頭,隨後,看著顧清兮自顧自的忙去,她不禁心中多了幾分讚賞。
話說,她這樣貌,這後宮裏,除了皇上,其他的人,見到她皆跟見了鬼似的,卻唯獨這小丫頭,見到她就跟沒事人似的。
別人或許是裝作不在乎,可是,這丫頭那是真的不在乎,她可以直視著她的臉她的眼睛跟她說話,卻無半點異樣。
所以,這丫頭如果不是心思太過純淨,便是心機還過深沉。
否則,常人該有的正常反應,而她,卻一點也沒。
一聽顧清兮的聲音,賀惜語嘩的掀開了被子,目光炯炯的朝她瞪了來,“你這小蹄子,還知道來啊?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這吃藥又不是吃飯,要那麼早做什麼?何況,也得公主您用過早飯後,再服藥才好啊。”顧清兮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賀惜語立刻就被引爆了,當即跳下床,“你敢還嘴?小蹄子,你配的藥又苦又澀,吃了這些日子,本公主還沒好,哼,你說,你是不是又給本公主下了其他的毒藥?”
“公主覺得呢?”顧清兮白了她一眼,真是懶的理她的糾纏。
而一旁,花嬤嬤冷冷的看著賀惜語,“惜語公主,既然有力氣大喊大叫,奴婢覺著,跟花嬤嬤練習宮規,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唔——”賀惜語一聽,忙伸手撫額,口裏也開始哼唧起來,“哎呦,哎呦,小蹄子,還不快扶本公主上床,一準是剛才起的猛了,頭好昏,好昏,天旋地轉的,要摔了——”
看她裝的像模像樣的,顧清兮無奈搖頭,放下手裏的活計,過來扶她。
賀惜語病病艾艾的回到了床上,朝花嬤嬤的後腦勺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裏罵著,死婆子,遲早有一天叫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哼。
顧清兮便親自去熬藥,約莫半個時辰,端了碗熱氣騰騰的藥汁過來。
一看那黑乎乎的藥汁,賀惜語便捏緊了鼻子,嫌惡道,“快拿開,又是這惡心的味道,本公主真是受夠了。”
“是藥三分苦,公主還是喝了吧,不然,這身子天天這樣的病著,皇上知道了也會心疼的。”顧清兮端著藥碗勸著。
賀惜語看她就覺得她沒安好心,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裝的,還煞有介事的熬藥給自己,誰知道她給自己喝的什麼藥?瞧那黑乎乎的惡心的要死的藥汁,她真恨不能全部潑到顧清兮臉上去。
都是這賤丫頭,害她如今隻能躲在這屋裏,快悶死了。
“公主,吃藥。”花嬤嬤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
賀惜語心裏更來氣了,該死的,想她堂堂南陵國公主,竟然被兩個賤婢管著,豈有此理?
再瞧一眼那藥汁,光聞著味兒,她就快吐了,哪裏能喝的下?
“不,不喝。”賀惜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又跳下了床,果真一拳打翻了藥碗,那滾燙的藥汁盡數潑下,幸好顧清兮閃的快,但裙裾上到底還是濺到了一大片,所幸人沒傷著。
“公主——”花嬤嬤厲色望著她。
賀惜語本能一抖,卻仍故作鎮定的昂起了頭,尤其是看顧清兮裙裾被染的黑乎乎的,她心裏就樂,“哼,本公主告訴你們,這藥本公主不會喝的,另外,本公主現在要出去玩,你們不許跟著,不然,可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既然藥也打了,人也罵了,這反也造了,她還裝什麼裝?不如先玩個痛快再說,反正,就算鬧到父皇那裏,頂多一頓責罵,哼,到時候,她再說是那兩個賤婢暗地裏折磨她,到時候誰死還不一定呢。
想著想著,惜語公主覺得自己這主意不錯,何況,這些天,她也真的悶壞了,想出去透透氣。
但她想歸想,花嬤嬤是奉皇上之命做她的教習嬤嬤,是有權跟著她的,因此她狠話雖然說了,但還是打動不了花嬤嬤。
看花嬤嬤僵屍一樣的跟著賀惜語出了去,顧清兮倒有些同情起那賀惜語了,隻怕她這玩也玩不出花來,反給自己添堵吧。
昨兒禦花園中設宴,差不多的皇子公主都參加了,偏她被關在屋子裏,可惡。
不僅是昨晚,這些年,無論哪一次宮中設宴,父皇都不準她參加,美其名曰,宴上亂的很,不想她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