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一邊罵著一邊低下頭,就用頭狠狠頂在了何知夏的懷裏。
何知夏被頂的連連後退,連鞋子都掉了,身前的衣衫早已被撕破,露出裏麵的褻衣來。
邊上,一行人看的笑聲連連,誰也沒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反正,這院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家也都覺得習慣了,就連看戲都覺得看膩了。
今兒之所以又圍在一處看了,大抵是因為,沒戲看更無聊吧。
一旁的走廊上,崔喜坐在長凳上,百無聊賴的望著院子裏扭打著滾到地上的兩個人,不禁搖頭,不像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別人也倒罷了,隻是,那被小丫頭壓在地上滾的渾身灰土的女人真的是何知夏嗎?這真是……哪怕是一年前,她也決計想不到那個仙女似的女人,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撒潑放賴的。
紅枝靠在她身側,一邊咳著瓜子,一邊看的哈哈大笑,“沒用,沒用,真是沒有啊……踢她,踢呀……”
邊上的壺鹿,狠狠的瞅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冰糖見壺鹿走了,也聳聳肩,哼了聲‘無聊’,也就跟了上去。
崔喜見兩人走了,也站了起來,“紅枝,我們回去吧,看她們打架還不如看你教鸚鵡說話好玩呢。”
紅枝正看的興起,“怎麼了?再看看唄。”
“回去吧,也不知道小姐回來了沒有?”崔喜皺眉,倒有些擔心,昨兒顧清兮跟冰糖壺鹿一起出去,可回來就隻有她倆回來,說是顧清兮跟三殿下在一起,可誰知她倆是不是在撒謊?本能的,她覺得這兩個人很不對勁,尤其是壺鹿,對誰都冷眼相待,就像欠她銀子似的。
“哦。”提到顧清兮,紅枝連忙站直了身子,她也是擔心了一夜,“那我們回去吧,要是再沒回來,我看,得好好拷問下那兩個。”
崔喜神色凝重,“希望回來了。”
紅枝看她神色,一顆心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崔喜姐姐,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壺鹿對小姐她……有了不軌?我有好幾次都撞見她看小姐眼神不太對呢,挺可怕的。”
“不會。”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崔喜沉聲回道,一邊連忙往回走。
紅枝忙跟了上去。
這邊,三姨娘忙從椅子上起來,攔住了崔喜紅枝,“兩位姑娘這就要走了麼?可這裏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三姨娘就自己看著辦吧,畢竟是你這院子的事,我們兩個不過是個下人,留著也沒用。”崔喜道。
“哦,你們主子還沒回嗎?”三姨娘似乎擔心的問,“哎呀,這都兩天一夜了吧?該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也真是的,怎麼不去找找?”
“我們——”紅枝剛想說話,崔喜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勁一捏,似笑非笑的盯著三姨娘,“三姨娘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誰說我們主子兩天一夜未回了?是姨娘你叫人去的太晚,我們姑娘有事,一早就出去了……”
“哦,哦——”三姨娘自知失言,連忙笑著岔開話題,“那行吧,你們姑娘若回來了,就告訴一聲,三姨娘一個人怪孤單的,讓她有空兒的,時常的過來玩。三姨娘雖身份卑微,但心中待她卻是極好的,隻望她不嫌棄我,能常來最好。”
“是。”崔喜回答,“三姨娘的話,奴婢一定帶給主子。”
三姨娘點頭,崔喜紅枝兩個便疾步離開。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三姨娘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一回身,看著才爬起身口裏不停謾罵的何知夏,唇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來。
“來人。”她沉聲喝道。
一些個看熱鬧的丫頭們,連忙過來,聽候吩咐。
“將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給我抓起來,丟出府去。”三姨娘冷聲吩咐道,目光如劍一般刺向何知夏。
何知夏正在怒罵自己的丫鬟,罵她們不懂事不知道幫自己,冷不防,兩隻胳膊就被人架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放手,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