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陰影罩了下來,陳韻姚嚇的尖叫,“啊,你要幹什麼?小賤人,快拿開,要是燙著了本小姐……”
“噓,別叫。”顧清兮皺皺眉,漆黑如夜的眼睛裏,滿是不悅,“妹妹我還從沒殺過人,倒不介意讓你成為第一個。”
那低低的話語,就像一雙無情的大手,凶狠的扼住了陳韻姚的脖子,瞬間,她隻感覺喉嚨發幹發悶,別說叫喊,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她驚恐的盯著顧清兮,看她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正將一滴滴滾燙的燭油滴到了她的額頭,一路向下,雖不是很燙,但顧清兮的這種行為,卻讓她心底發涼,全身緊繃的就跟一張弦似的。
她嚇的又想尖叫,可是,嘶喊到嗓子眼裏,卻怎麼也出不來,最後隻變成嗚嗚咽咽,有如低泣一般,“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聽說過點天燈嗎?”顧清兮稍稍直了直身子,火紅的燭光在她清麗小臉上投下了一片模糊的陰影,讓她的眼神看起來幽深的深不可測,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陳韻姚心下一顫,點天燈,她是知道的,小時候聽人說過,那是荒蠻異族的一種殺人的酷刑,把人渾身上下用類似塑料的東西纏緊,蘸上煤油再把人倒過來點著,直到燒完,很慘很慘。
三魂猶如被人抽走了一般,陳韻姚整個身子瞬間虛軟無力的癱了下來,“不,不……”下身似乎有一股熱流湧出,一股惡臭夾著某種騷熱的氣味,很快充斥開來。
顧清兮瞬間直起身子,站在床頭,麵無表情的望著她,輕聲問,“害怕?”
“你?”陳韻姚嚇的尿了出來,從未如此狼狽與屈辱過,此刻,她真恨不得扒了顧清兮的皮,但奈何她全身被縛,根本不是顧清兮的對手。
“顧妹妹,別鬧了,好嗎?姐姐錯了,姐姐跟你道歉,行嗎?”她努力壓下心中所有的恨意,隻希望能安然度過今晚,隻要過了今晚,她就可以找人求助,到時候,她一定要將顧清兮這賤人,大卸八塊,哦,不,還要剜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口鼻,然後,屍體丟到野外喂野狗。
顧清兮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底那深藏著的歹毒恨意,冷冷搖頭,“不好。”
陳韻姚整個人瞬間呆住,一股森寒的氣息沿著腳底心一路急竄到了頭頂,似乎,連每一根頭發絲都驚懼的豎了起來。
顧清兮,她就是一瘋子,變態……
“你,你不能,你要是敢殺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還我大哥,他不會娶你的,他們……”
“你以為我會在乎?”顧清兮麵露一絲譏誚,深深一歎,又道,“何況,我既想殺你,又怎麼會讓他們知曉?”
陳韻姚心驚,腦子裏一片混亂,“不,別殺我,我不想死——”
“不過,你既不喜點天燈,那我用刀如何?”顧清兮一副商量的語氣,卻不等她回答,徑直去找刀,然而,找了半天,卻隻在抽屜裏找了把剪子。
她將剪子在陳韻姚眼前晃了兩晃,滿是歉意道,“沒有刀,大姐姐就將就一下吧,這個也快的,我隻要剪破你的喉嚨,應該不需要多久,你就會脫離痛苦了。”
“不,不要,來人啦,殺人啦,來人啦——”剪刀還沒上前,陳韻姚似乎已經能感覺到,那鋒利寒涼的尖峰剪破自己喉嚨的疼痛了,她嚇的尖叫,身體不住的在繩索下扭動掙紮著,一張本就看不出人樣的小臉,再被淚水鼻涕一糊,越發沒法看了。
顧清兮卻舉著剪刀,一臉平靜的望著她,直等她喊的聲嘶力竭,直等她喊到絕望,也沒人來的時候,方搖頭歎息著,“怎麼樣?沒人來吧?我早讓你別叫的,多省點力氣,黃泉路上,也能走的輕鬆一些,不是?”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陳韻姚沙啞著聲音,雙眸驚恐的望著她。
顧清兮苦笑,“這個世上,沒有誰是想死的,除非——”被逼無奈,就像她。
陳韻姚不住的搖頭,生怕顧清兮會撲過來,“顧妹妹,求求你,放過我,以後我再也不罵你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妹妹大人有大量……”
“妹妹?”顧清兮揚了揚眉,“我娘若聽到了你這話,隻怕會從墳墓氣的爬出來,她何時生過你這般讓人作嘔的女兒?”
陳韻姚聽言,忙又搖頭,“我說錯了,我該死,我……我是醜八怪,我下賤,我是小賤人,我不該冒犯您的,求求您,看在大哥的份上,饒了我吧。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再不會為難你的。”
“你哥?”顧清兮眸中寒芒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