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也是微怔,但想到,許是徐嬤嬤搜到了什麼,這才帶著顧清兮一起來的,不然,她一個人回來就好,幹嘛還帶著顧清兮?
如此一想,大太太本能的看了眼何知夏,兩人相視一笑,其中意味隻有自己知曉。
顧清兮一進屋,就見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自己,不由一笑,上前溫婉有禮的道,“清兮見過老太太、太太、夏姐姐。”
老太太十分憐惜的望著她,“你這孩子,祖母不是讓你回房好生歇著嗎?怎地又來了?”一大早顧清兮來請安,自己見她氣色不是很好,料她長途跋涉而來,隻怕還沒歇轉過來,便讓她再回屋好生歇著,這才多一會兒呢?怎麼又來了?
顧清兮莞爾一笑,目光看向大太太,“回老太太,清兮這趟來是找大伯母的。”
“哦?”老太太麵露疑惑,也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坐直了身子,臉上掛著程式化的端莊與威嚴,也假模假式的問,“怎麼?出了什麼事嗎?丫頭們伺候不周還是?”
“不,丫頭們都很好。”顧清兮不緊不慢的說著,一麵叫崔喜與徐嬤嬤二人進來。
眾人疑惑。
“夫人。”徐嬤嬤一進來,便觸及到大太太的視線,心一顫,老臉唰的就慘白起來。
大太太隻一眼,便敏銳的覺察到事情可能與自己想的不一樣,再一瞧崔喜端的托盤裏,雖然都是些碎片,可是無端覺得眼熟,不免又生疑起來,究竟何事?
顧清兮接著道,“大伯母,這事清兮說出來,您也別心急。”
“發生什麼事了?”老太太卻先急著問,從昨晚半夜聽聞陳韻姚突然怪疾,她這眼皮就一直跳,直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所以,顧清兮這一來,又這樣說,她本能就的急了起來。
“是這樣的。”顧清兮道,“早上徐嬤嬤帶了人到浣花苑,說是大伯母的吩咐,因大姐姐昨晚突然染了怪病,大伯母生怕與她接觸之人也染上,所以,派徐嬤嬤挨個屋子檢查呢。”
“什麼?有這等事?”話一出,老太太麵色一變,視線有些冷的掃向大太太。
大太太麵色有些發白,似乎有點尷尬。
顧清兮假裝沒有聽出老太太話裏的情緒,接著說,“大姐姐如今病著,正是忙亂之時,大伯母卻還能為眾人著想,清兮深感敬佩,隻是,事也湊巧,徐嬤嬤帶人搜查我屋子的時候——許是東西被翻的太亂了,徐嬤嬤她們走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可巧,碰到了架子,結果將上麵擺著的玉器瓷器什麼的全部砸碎了——”
“什麼?”大太太聞言,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臉皮一抖,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字,“全部——砸碎了?”
“嗯。”顧清兮重重點頭,睜大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大太太就快繃不住的神色,打算一擊即垮,所以,又補了一句,“東西都砸碎了,為了確保不會有錯,我讓崔喜將每一樣東西都帶了塊碎片,大伯母好請人登記下,這樣也好與庫上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