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揚在心裏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把第二個問題，直接說了出來，而且毫不留情麵的指出，張家現在思想有些固話，不懂的變通，沒有看清大勢。
不過，周揚自然也留了一手，他並沒有把這個大勢給點明，而是用一種似是而非的話，表明現在傳媒行業正在進行大勢變革，但是張家在這個變革道路上，已經漸行漸遠了。
很可能，當這個變革正式完成的時候，張家已經喪失了在傳媒行業的地位和話語權。
猶如方仲永一樣，在時間的長河中，漸漸泯然於眾人矣。
而這一次，在周揚說完之後，張泰炎老爺子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最起碼在周揚的觀察下，在自己說完的一刹那，老爺子的眉頭狠狠的跳動了一下，而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目光，更是快速在自己身上看了一下。
周揚知道，老爺子這是被自己剛才的話驚到。
不管有沒有道理，一上來就是傳媒行業接下來的發展大勢，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無法淡定。
畢竟，大勢，對於整個行業，對於整個家族，乃至對於國家，對於世界，都是一個非常玄妙的東西，也最難以捕捉。
“嗬嗬，看來周揚小友對於這個所謂的大勢看得很是通徹啊，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終於，老爺子忍不住了，輕笑一聲，終於把目光放在周揚身上，臉上也是微微露出一絲詫異。
但是，好像周揚的話雖然打動了一下老爺子，但是並不能讓老爺子做出什麼改變。
“周揚小友，自古以來，有很多人自以為自己看懂了大勢，所以順勢而為，想要發展一番事業，但是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都失敗了。你為什麼這麼自信，你看出了傳媒行業的發展大勢？”
老爺子的問題很是尖銳。
確實，古往今來，多少人傑，多少變革。
在那些變革中，往往能夠脫穎而出，成為英雄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都是湮滅在塵埃之中。
但是，不能說那些被塵埃湮滅的人，就沒有人看得出大勢。
他們也能偶看得出大勢，不然也不會在那麼多次的變革中，想要大展身手。
但是，很多時候，他們看到的大勢，跟事實上的大勢，都是相悖的。
所以，曆史上的成功者，寥寥無幾。
而那些人，成為曆史的印證，和如今眾人緬懷的對象。
張泰炎老爺子這麼說，無疑就是在問，周揚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和證據，表明他所看到的傳媒行業發展大勢，就是正確的。
畢竟，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說自己看到了大勢，也可以胡編亂造一通。
反正，變革還沒有真正到來，誰也沒有辦法印證。
其實不僅僅是張泰炎老爺子有這種疑問。
就連跟這周揚一起過來的孫越，此時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周揚，對於周揚剛才所說的傳媒行業發展大勢感到震驚。
這些話，周揚自謙明明都沒有告訴他，也沒有跟他通氣。
這難道都是周揚臨時想到的嗎？
是胡編亂造，還是有理有據，周揚真的看出了一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