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寒停下腳步,忍不住笑出聲。
他自梅花叢中轉過身。笑顏令三千朱華刹那之間蒼白失色。
蘇羨月失了神,等到景修寒的笑容消去,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景修寒冷了臉快步離去。
“喂!你不是都笑了嗎?你怎麼還在生氣啊!”
蘇羨月一直追他追到出了院子,迎麵撞上蘇羨雲。
蘇羨雲揉著蘇羨月的額頭道:“撞疼了沒。”
蘇羨月捂著鼻子道:“額頭不痛,鼻子痛,又冷又痛。”
蘇羨雲道:“知道痛了就好,以後走路要看前麵,不要悶著頭跑。你的披風和湯婆子呢?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不怕著涼了?”
說著,蘇羨雲解下身上鳧靨裘鬥篷披到蘇羨月身上。
蘇羨月緊了緊鬥篷笑道:“謝謝哥哥。”
這鳧靨裘是以野鴨頭頂上的那一撮毛一點點嵌刻粘連而成,製成的鬥篷金翠閃耀,貴氣逼人。
富貴人家頂天了有一件鳧靨馬褂,就算是蘇昇恐怕也沒有。
但蘇羨雲卻有一整件的鬥篷。
蘇羨月以前在故宮博物館的時候見到過這樣的一件馬褂,她自然是知道蘇羨雲披到她身上的這件鬥篷價值連城。
蘇羨雲道:“方才我見你和景兄一起從院子裏出來,想來是在聊天遊園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說著蘇羨雲同景修寒拜別。
景修寒這會子步伐倒是慢下來了,兩人在銀裝素裹之中漫步,天地間隻剩下踩雪時的咯吱聲。
蘇羨月伸出手哈了一下,雖然穿著鬥篷,可是這外麵也太冷了。
景修寒看到她凍得通紅的手道:“把鬥篷脫下來。”
蘇羨月拉緊了鬥篷道:“你……想幹嘛。會冷死的。”
景修寒解下自己身上披的白狐鶴氅遞到她麵前道:“換上。”
蘇羨月見他不是想懲罰她讓她衣衫單薄地在雪地裏挨凍,便相信了他,換下他遞過來的白狐披風。
這鶴氅是寶藍色羽紗緞麵的,可是內裏卻是白狐狸皮做底。
裹到身上便覺得仿佛置身於暖氣開得十足的房間裏麵一樣。
景修寒裏麵穿著一身白色團龍雲錦圓領袍,他將鳧靨裘交到蘇羨月手裏道:“時候不早了,本王該走了。”
“好,恭送王爺。”
景修寒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蘇羨月在原地簡直就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到底是哪裏惹他生氣了?
想不清楚幹脆就不想,蘇羨月抱著鬥篷回了院子。
春芙見她回來,忙上前來幫她脫下身上的披風。隻聽見春芙一聲驚呼道:“天哪!小姐,這白狐鶴氅您是從哪裏來的?”
蘇羨月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鶴氅道:“很珍貴嗎?不過也是,他的東西能不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