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四周的火把像是流動的星河一樣,朝包圍圈中的三人攻了上來。
景修寒摟著蘇羨月跳到了半空之中,緊接著從袖子裏麵取了一隻玉笛出來,聲振林樾的笛音響起,在包圍圈之外,一圈黑色的聲音逐漸清晰。
幾個呼吸之間,那些人便到了跟前,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底下的火把熄滅了半數。
待景修寒和蘇羨月落地之時,隻剩下了澤北城主身邊的兩個侍從舉著的火把,孤零零地在樹林之中燃燒著。
澤北城主不可思議地站在原地,他整個人被眼前看到的事情給驚呆了。
七八百,瞬息之間沒了性命。
景修寒開口道:“天元的閑散王爺是個螻蟻一般的存在,可玄宗的宗主,不是。”
澤北城主麵如死灰,天下第一大宗的名頭,就算他再怎麼荒淫無道,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沒想到竟然是玄宗的宗主。
玄宗曆來神秘,沒想到竟然叫他碰上了宗主。
真是天要亡自己。
待他反應過來,身上再沒有了剛才的自信和囂張,眼裏帶著深深的恐懼,撲通一下跪倒在了景修寒麵前求饒道:“王爺,不,宗主,放過小人吧。小人願意將這四百萬兩白銀,與宗主你共享。”
景修寒皺起了眉頭,歎了口氣道:“澤北一族世代英烈,就算在未歸順天元之前,也是眾國之中的翹楚。你這番模樣,可敢看這陵中的先祖?”
澤北城主磕下去的頭在半空中停滯,景修寒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忽然,那城主從地上起來,亮出手中的匕首,蘇羨月剛好走到他身旁,一時大意,那匕首直直地刺向她的胸口。
景修寒餘光掃到,麵上大駭,長臂一伸攬過蘇羨月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蘇羨月被護在他懷中,頭頂傳來景修寒的一聲悶哼。
一股滔天怒火從她心中升騰而起,她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手,第一次在景修寒麵前主動出手,而且絕不是花拳繡腿的功夫,招招狠辣。
隻見她一個轉身,抬腿踢飛城主手中帶血的匕首。
一聲脆響過後,他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腕在地上哀嚎。
蘇羨月麵色冷峻,並未因此放過他,右腿一勾,從他下巴處往上一踢,他整個人被掀翻在地,鼻歪眼斜,口中不住地吐著鮮血。
地上那人已經完全喪失先動能力之後,蘇羨月麵上的陰狠消失,一臉緊張地從夜楠手裏接過景修寒。
匕首刺在了他肩胛骨的上方,鮮血浸染了整個後背。
被手底下的人帶著,他們很快回了客棧,蘇羨月嫌大夫來得慢,讓夜楠拿了紗布和止血藥幫景修寒處理起了傷口。
景修寒除淨上半身的衣物,背對著蘇羨月,語氣沒了之前的打趣道:“你會醫術。”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回答。
蘇羨月也難得地沒有避重就輕:“會,而且功力深厚,你放心吧。我不會治死你的。一個普通刀傷而已。不過沒有縫合線,處理起來有點麻煩,你恢複的時間也會更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