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墨聖朝聽張淩說這話,肯定得幫張淩圓足了麵子,說些很孝道的話,所以每次張淩也故意開著免提,好讓在富太太之間顯擺顯擺。
電話裏靜裏一下,接著就是一陣哭鬼狼嚎:“哎呦喂,我的親媽,你兒子讓人打了,現在在醫院呢。”
張淩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反應了三秒後,才尖叫著站起來:“你說什麼!誰敢打你?”
“媽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把爸和爺爺叫來,叫他們看看,墨輕寒把我打成什麼樣了?”
“墨輕寒!”張淩差點把電話捏碎了,脫口:“怎麼可能?墨輕寒怎麼可能,那麼大的膽子?難道他瘋了嗎?”
“媽,你相信誰啊?我可是你親兒子,不僅僅是墨輕寒,墨清凡還抽了我的血,故意在我的傷口上做了手腳,哎喲,我要痛死了!”
張淩聽著墨聖朝的慘呼聲,立馬連麻將也不打了,吩咐管家備車,急慌慌地區了醫院。
身後的那些富太太,一個一個地心裏都了開了花。
“哎呀,打麻將真累,這家務事更累。”
“就是,誰讓她那麼顯擺,現在有好戲看嘍。”
……
蘇夢潔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她想揉眼睛,卻發現手被打了石膏,完全動彈不了。
大腿上壓著什麼東西,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吃力地抬起頭,就見一個男人,正趴在窗邊,睡著了。
牆上的壁燈,燈光朦朧,照在他英挺的臉部線條上,越發地顯得矜貴安詳,淡化了他平時冷傲疏離的感覺。
腦子轉了轉,蘇夢潔依稀記得,她滾下了山坡。
然後就是手術室的燈光,照得她很刺眼,可是她想要說話,卻完全說不來。
嘴巴蠕動了下,喉嚨裏嘶啞出一個字:“水……”
男人英挺的眉皺了皺,睫毛抖了兩下,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沙啞的語氣中透著關心。
蘇夢潔:“……”這不是明擺著廢話,她要是不醒還能說話。
“我去叫醫生。”墨輕寒說著,站起來就要朝門外走。
蘇夢潔翻了翻白眼:“我要喝水。”叫什麼醫生啊?
她的喉嚨都快冒煙了,先解決燃眉之急。
墨輕寒停下,轉身瞅著她,這才轉身去倒水。
端著紙杯,走到窗邊,把蘇夢潔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再把紙杯湊到她唇邊。
蘇夢潔實在太渴了,猛然喝一口,接著她的整個表情都凝固了三秒,噗嗤一聲,水全部噴灑在男人的身上。
“哇,你要燙死我呀!”蘇夢潔伸著舌頭,抱怨地瞪著男人。“要謀殺我就直說,別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墨輕寒看著被水侵濕的衣服,深吸一口氣,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你這個死女人,渴死鬼投胎的?不知道吹一下再喝?”
蘇夢潔一聽這話炸毛了,這男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啦?
她的手受傷了,根本就沒有摸杯子,她怎麼知道這個水到底燙不燙?
而且照顧病人,不都是把水涼到適宜的溫度,再給病人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