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端玉內心其實是複雜的,她怨溫宋言不告而別,但能夠再次見到他,她其實是歡喜的,溫宋言對她而言不僅僅是青春裏的那一抹亮色,他還是她藏在心裏最深的秘密。
她喜歡溫宋言,很久以前就喜歡了,隻是以前的她不了解情愛之事,一直把他當朋友,同情他的出身經曆,想給他溫暖。
那個驚豔了她整個青春時期的少年,其實在外人眼裏並不是那麼的完美,甚至他的行為有些怪異,他不愛說話,不搭理人,他似乎總是缺乏睡眠,特別喜歡趴在桌子上睡覺。
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了少年的眼睛,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而且他常常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一幅不修邊幅的樣子,是眾人眼裏的怪人。
可是阮端玉知道,溫宋言是極其敏感的,也特別缺乏安全感,但與此同時,他也是善良的,甚至很多時候是溫柔的,是那種內斂的溫柔。
以前的他不善言辭,卻總是會在無意間給了阮端玉很多很多的感動。
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驚慌失措。一起走在馬路上時,他會下意識的護住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還記得有一次阮端玉生日時,請了班上所有的同學到家裏聚會,後來,其他同學都走了,他卻留在了最後,替她收拾客廳。
在相處的過程中,還有很多很多溫暖的小記憶。
可是他的不告而別讓阮端玉開始懷疑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或許她在他心裏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她可以原諒他的不告而別,但是她希望得到他的解釋,可是很明顯,溫宋言不願意解釋,這讓她感到有些難受。
“溫宋言,我很失望。”阮端玉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眼裏多了幾分疏遠。
也許,在他的眼裏,她也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而溫宋言似乎被阮端玉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有些痛苦地說:“嬌嬌,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直接和你告別;對不起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為你撐起一片天空;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阮端玉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溫宋言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離開,心在不斷叫囂,不要再弄丟她了。
在她的手搭上門柄,拉開門之前,他說:“嬌嬌,當年是我不舍得你難過,沒有直接和你說明,但我和你道過別的。”
“你說什麼?”阮端玉愕然,她轉過身,立刻小跑過來,扯住男人的衣角,這個動作隻是下意識的,阮端玉沒有感覺異樣,可溫宋言眼裏卻迸出光來。
“我找過你,在你家樓下。”溫宋言開始解釋,他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有心結,愛胡思亂想,可他不想讓嬌嬌困在自己的世界裏,暗自難過。
阮端玉抬頭直直地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睛,似乎想通過眼睛看到男人的心裏,想知道其真實性。
“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阮端玉信了,溫宋言不會說謊,他可能會不那麼高明的遮掩,但他在她麵前不會說謊的。
“因為任務的特殊性,我不方便和你透露太多的信息。”溫宋言坦白了,當時情況緊急,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也不被允許與人通訊。
阮端玉聽到這句話有些緊張,她以為溫宋言參加了某些不法的組織,專門違法犯罪,於是她滿臉著急,開口說道:“你是不是進入了某些不法的組織?這是犯罪的你懂不懂?”
她又急又氣,要是溫宋言真的誤入歧途了可怎麼辦?他的人生就要毀了呀!溫宋言不會受人蠱惑了吧?
阮端玉心裏冒出了無數不好的猜想,越想越著急,又有些懊惱,她當初怎麼不多留意一下他的心理狀態呢?
“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呀?你是不是被別人騙了?快點收手,咱們去自首,可以爭取從輕發落。”阮端玉快急出眼淚來了,她是真沒想到,原來他進入了非法組織。
“小傻瓜!你這小腦瓜子天天想著什麼呢?沒有的事。”溫宋言看到眼前的姑娘為自己擔憂,內心竊喜,心髒處又暖了幾分。
阮端玉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沒有進違法組織,沒有違法犯罪,她有幾分欣慰,那表明還有救。
“嬌嬌這麼擔心我的嗎?那這些年來想我嗎?”溫宋言拉住阮端玉的手把玩,然後和她十指相扣,女人的手指很軟,手掌小小的。
“才不想,你是大壞蛋,我討厭你。”阮端玉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溫宋言開懷一笑,把女人小心翼翼地摟進懷裏,動作太過小心,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娃娃。
“多年未見,嬌嬌倒是學會了嘴硬的本領,好好,不想不想,我是大壞蛋,是我在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溫宋言訴說著自己的思念。